自从我记事起,我就记得家乡门前有条日夜流淌不息的河。至于这条河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并不知道,也没人告诉过我,只是在奶奶的言语中说我是从那条河中捞上来的;直到上初中才从一位有知识的人那里得知,那条河叫沮河,他说,其实一开始也不叫沮河,叫祖河,因为轩辕黄帝在此生活过,又葬于此,他是人文先祖,所以河叫祖河,只是在历史长河的慢慢演化中,后改成沮河。
沮河发源于陕甘两省交界的子午岭南端的柏林庄,自西向东横跨县境,流经上畛子,双龙、店头、康崖底,桥山至龙首的河口入北洛河,全长128公里。
其实在共和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这样的河多的数都数不清,我在东北的大森林里见过静静流淌的塔河,如果不是河面上有几片落叶,你几乎看不到水在流动,且清澈见底;我在新疆北端的布尔津县,看见过一路向北流去的额尔齐斯河,也在风陵渡看过落日雄姿的渭河。但每一条河都取代不了沮河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无论我跑多远,每次回来当第一眼看到沮河我总要发出感慨,沮河我的母亲河,我又回来啦。说沮河是母亲河一点儿也不为过,凡是炎黄子孙都知道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可沮河的水最终流归于黄河,也算是黄河的一条小支流。说沮河是母亲河,她也正像母亲一样用她的乳汁养育了沿河两岸的龙乡儿女。
记得七十年代以前,每天清晨沿河而居的村民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挑着水桶,去沮河挑水,一担一担直到装满自家的大水缸,一天一家人的生活用水,洗漱就全在这里了。沿河两岸稻田连片,水中有游动的小河鱼,稻田中有成群时起时落的白鹳、灰鹳,有辛勤劳作的大叔大伯,说来也奇怪,不知是因为这水,还是这土,还是这气候反正丰收的大米特别好吃,一粒粒像新疆和田玉一样温润,入口香甜而油滑;听说腰坪川、双龙川有几块地的大米是朝廷贡米;到后来不知啥原因人们就不种稻子了,改种玉米,沿河两岸像青纱帐一样的玉米地铺开了去,地连着山,山连着天,在夏日的阳光下煞是好看,宛如一幅油画。
时代在变,家乡在变,沮河也在变,变得河水没有记忆中那么清澈,那么多了,但我亦然爱着她。
在初春的脚步刚踏入北国之时,口里念着谚语“五九、六九河边看杨柳”,在微微的春风中,最先感知春的是河边柳枝上那一粒粒、一颗颗孕育着希望,孕育着生机的柳絮宝宝,再抬头仰望天空,淡淡的蓝天,淡淡的云朵,你不能不感慨生活的美好,感慨希望和未来;再听听沮河哗哗的流水声,哼一曲乡间小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华灯初上,望眼远处,山峦起伏,连绵不断,一阵阵微风吹来,仿佛听到一串串马蹄声,一串串铃铛声,像是子午岭秦直道上传来的,影影绰绰间秦始皇嬴政驾着他的铜马车,飞驰在秦直道上,一路向北,向着远方奔驰。脚下的沮河也正悄无声息的流淌着,流向远方。
如今沮河两岸高楼林立,火车飞驰,汽车如梭,时代赋予了沮河新的内涵,沮河不再是条沉寂的河,因为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山欢水笑,山水相连,沮河笑了,母亲就笑了,母亲笑了,我们也就笑了,笑一个伟大时代的到来。
沮河,你是我心中的河,是我永远爱着的家乡河。(作者单位:店头电厂筹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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