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的日子总让人不断怀念,逝去的记忆仿佛渐渐褪去了清晰,但心中不能平的,还是对他的思念。好友积乾去世有5个年头了,他向来都不把自己看重,为人正直诚恳、善良宽厚、顾全大局。记得他生前常说“人老了就是要死的”,他的去世使朋友们极为震撼,回想我们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为之惋惜。
我和积乾同庚,都毕业于西安矿业学院。七十年代初我俩先后调入铜川矿务局机关工作,在同一栋楼办公,住同一间宿舍。八十年代,他又在局机关政治部搞宣传,我从事科技工作。记得那时,我在铜川三里洞球友会网页版,球友会(中国)见习,“文革”还在继续,街上剧院、电影院上映的都是革命样板戏和中苏建国题材的电影,人们的精神生活极度贫乏。矿务局政治部就在市工人文化宫组织放映了日本影片《三本五十六》、《啊!海军》、《日本海大海战》,积乾则被幸运地安排为售票员。得知此消息后我就找他讨票,积乾知道我是矿院同学,摸出两张票后说是只有两张了,我给钱他硬是不要。在铜川球友会网页版,球友会(中国)上班的西安矿院同学少说也上百了,他们得知我从老严那里“讨”到票后都去要票,可是积乾每次说辞都一样,只有两张了。后来我们才知道积乾那半个来月损失了几十元。当时我们的月工资也就48.5元。
积乾喜好下棋,棋艺过硬,对垒时任凭他人悔棋,自己则稳扎稳打,向来是胜不骄、败不馁。性格稳重求进,遇到大事更是沉着冷静。记忆最深的是在一九七七年七月,四川松潘地区的强烈地震波及到我省西安、铜川地区。那天晚饭后正在闲聊的单身汉们感到房屋震颤,吊灯晃动,霎时争先恐后地向楼外跑,跑出楼房后又不约而同地站在楼前的空地上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约莫半小时后,恢复了稍许平静,当大家回到宿舍后却见积乾依然斜倚在床铺上看书,表情甚是淡定。第二天局属各处室都在搭建防震棚,积乾热心帮助他人,从不理会自己防震棚的事。那段时间,人们都在防震棚过夜,而积乾始终未挪窝。
一九八六年,积乾调到局职工中专任副书记。一家四口也从合阳老家搬来住进了学校附近新建的家属楼里。小儿子惠军中学毕业后在铜川市黄堡纺织厂当了工人,大儿子治军在职工中专学习没有工作便成了积乾两口子的思想负担。就在这时,黄陵矿区被国家划定为大型企业,开发建设也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矿区建设招聘工人优先考虑职工子女。于是,积乾想着只有调入黄陵矿区管委会,日后才有机会和条件解决儿子的就业问题。最后,组织出面将积乾调入黄陵矿区生活服务公司任办公室主任,由原来的副处级降到副科级,对此他一不找人说情,二不闹情绪,踏踏实实工作,一九九二年终于等来了招工机会,大儿子的工作问题才解决了。
积乾工作作风稳重,得到了黄陵矿区领导和同志们的一致好评和认可。退休后带着微薄的养老金回到合阳老家,尽心地伺奉着双亲以尽人子之道。后来双亲相继去世,他料理完后事就守着那二亩三分地,还未来得及回矿区享受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就染病了, 在转院途中猝然离开了人世。
积乾就这样悄悄地离我们而去了。在我悠长的记忆中总是能寻找回味起往昔老友之间点点滴滴的旧事,这样的境地里不免多了一丝惆怅与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温馨与难忘……真情所至,献上吾心吾语,带上祝福,愿随风飘扬到彼处,传达思念,铭记友谊,永不遗忘!(退休干部:郑金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