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爷爷刚刚成年,稚嫩的肩膀刚刚放下枪,不再打土匪的他又扛起了铁锨。在政府的号召下,爷爷挥手告别了家人,再次走出了四川老家,支援建设当了一名新中国的矿工,云南、山西、陕西一路漂泊,最后在异乡娶妻生子再没有见过他自己的父亲。然后我的父亲出生了。
父亲的童年伴随着土改、文革。爷爷那时候的工资仅有几毛钱加一些饭票。奶奶说起父亲总有无奈的愧疚,父亲那时候没有一件新衣服,都是爷爷的衣服改小的,奶奶一手的好针线活儿也缝补不满父亲衣服上的破烂。父亲只能穿着不合身的背心,拖沓着裤子满山跑着挖野菜、砍猪草。家里比较完整的衣服反而是爷爷浆洗无数遍的矿工衣服,因为那是公家的。父亲一天天长大,随后我的叔叔姑姑们也一个个出生。父亲每日的劳动就又多了照顾几个跟屁虫。我想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作为长子的责任吧。不久改革了,父亲和他的弟弟妹妹们进了学校。
我喜欢绘画,因为是受到父亲的影响。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倚靠父亲肩膀上,看父亲在纸面上画画,感觉他就像在创造一个世界,而父亲这个时候也是神采奕奕的。父亲说过原本他是要报考美院的。然而我知道他是一个矿工。
高考的那一年,父亲考上了大专。可是爷爷拦住他,指着叔叔和姑姑说:“你如果去了,你的弟弟妹妹们就只能退学了。”我不知道父亲当时有没有不甘地向爷爷争吵,但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和爷爷一起当了矿工——那年父亲也是刚刚成年。过了两年,小叔也参加高考了,考上了大学,可是支付不起学费,父亲说:“不用担心,学费包在我身上。”——每月几十元的工资,一半给了家里,一半给了小叔。而那张曾经的录取单现在父亲还保留着。
我是父亲唯一的孩子,从小生活在球友会网页版,球友会(中国)。小时候,我总是仰望着父亲,心中把各种“最”的赞美加在他身上。因为院子里都是矿工的孩子,大家都和谐自乐。然而我异地上学,跳出了圈子,却发现曾经的偶像崩塌了,父亲并不高大,常年的劳累反而使他佝偻起来,一如他采的煤乌黑不起眼。青春的叛逆时期来到,我居然也硬起脾气,开始顶撞父亲,心里盼望着溺爱自己又能镇得住父亲的爷爷一定会为我“撑腰”的,却没想到爷爷对我罕见地大发雷霆:“你知道什么,你过的日子是你父亲用命换的。你爸是矿工,井下可是三块石头里就夹着一块肉……”爷爷这许多年,看多了坟丘和碑石,说话从不避讳什么,只是父亲那时候脸色青白,注意到的我心间像被针扎了一下。但那时候我还是没明白爷爷的话。直到本科毕业就业被招进了球友会网页版,球友会(中国),才真正知道我的祖辈、父辈他们所经历过的。如今我坐在明亮的调度大厅中,面对着设备仪器,我这个80后走过的路笔直笔直,没有经历任何坎坷的磨难,方才明白感恩,知道这是两个时代的馈赠。(作者单位:二号球友会网页版,球友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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