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一次车祸把我和正在球友会网页版,球友会(中国)上班的哥哥连夜“牵”到他的身边,当我看到额头上裹着纱布,胳膊裹着石膏,看见我和哥哥还忍着疼痛强带微笑的父亲时,瞬时我潸然泪下。我仔细端详父亲的面孔,原来在过去的几年里,只忙于工作的我们,却从来没有注意过父亲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苍老,苍老的如此之快,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我们成长的速度却始终追不上父亲老去的速度。父亲如同一棵寒风中的枯树,头发花白凌乱、面容瘦削、皱纹纵横,他的手瘦骨嶙峋,骨结宽大,血管蚯蚓一样的蜿蜒突起,父亲老了,父亲的春天早已经不在了。
父亲是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小时候家里穷,父亲姊妹又多,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过继到一辈子没有结婚的三爷爷家,他没有上过几天学,但是,他的骨子里透着一股灵气,看啥会啥,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到生产队去挣工分,学手艺养家糊口,凡是农活没有他不会干的,他从来不去求人,事事亲自干,事事能干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有本事人。
作为父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干正事、干大事、干成事,父亲当然也不例外。从小,他就告诉我和哥哥,他自己没念几天书,一辈子吃亏在没文化上,希望我们好好学习,将来有一个好的着落,有一份像样的工作,不要一辈子老在土地上刨吃就行了。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整天给别人干活,一年365天,只有接近年关才在家里干活,平日里全部给别人干,而且是苦力活,他从没有空闲的时间去赶一回集,就是我们村上的庙会,他也无暇顾及,从我记事起,父亲每挣一分钱都会攒起来,留给我们去上学。1999年是我最难忘的那一年,我和哥哥同时上学,我上高中,哥哥上中专,我们俩的学费需要四千多,等到走的那天,我看着父亲跑遍每个房子,当给我俩钱时,我看见了父亲斑白的头发上渗出了汗水,黑里透红的脸上不知何时又爬上了皱纹,他左手捏了一把百元的、十元的、二元的和一元的钞票,右手攥满五分、二分和一分的分分钱,我知道那是他全部的家当,那是他十几年的辛勤积累,看着父亲满满的两手,我的眼睛潮湿了,父亲太不容易了,这四千元全是父亲的血汗,而我和哥哥竟然一次性“消费”了。
父亲的素颜快速衰老是从母亲得的去世后开始的。2000年母亲去世了,屋漏偏遇连阴雨,爷爷在同年又得了半身不遂,生活根本不能自理,爷爷一躺就是8年,8年中父亲从未间断对爷爷精心的照料,为爷爷喂饭、洗澡、洗衣服、背着爷爷出出进进,那时爷爷脾气很不好,每天总会把衣服弄脏,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但父亲从未抱怨过,总是以最快的速度为爷爷换衣服,收拾家务。
作为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父亲承担家里的一切。生活中的压力和起早贪黑的辛勤劳作过早的夺走了父亲脸上的笑容,皱纹和白发也都慢慢爬上了父亲的脸颊,背部也慢慢地驼了起来,我那个时候很想为父亲做点什么,我多么想承担起家中的一切,但是父亲却极力地一人承担,要我用功读书,不用操心家庭的事情和钱的问题。最困难的时候,我和哥哥同时上学,爷爷患病在床,一年的花费需要父亲辛勤劳动四五年,父亲一人默默承担,他到处借债,维护生活的基本开支。生活很艰难,日子很苦涩,但父亲并没有叹气,没有失望,没有消沉,没有埋怨,他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支撑了整个家,直至我和哥哥成家立业,他承担了生活所给与的一切负重。
爷爷走后,父亲彻底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拼了,但是幸福的生活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到来,长大的我和哥哥都走出了农村,都到了黄陵矿业公司,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一边天地。工作之余我们想将父亲接到黄陵店头来照顾,父亲却不愿离开那个与母亲、爷爷朝夕相伴的家,还是愿意一个人待在农村老家,和他的那些“小伙伴”们一起生活,但是没有老伴的生活可以想象是多么的孤独,我和哥哥鼓励他再找个老伴,父亲担心为我和哥哥增加负担,一直拖着不找,直至我和哥哥把姑姑请出来做说客,父亲才同意。如今父亲和继母生活挺幸福,每次打电话回去询问他们的生活时,父亲特别开心,他都是说挺好的,不用操心。
如今,父亲老了,他的背微微驼了,腿也打弯了,皮肤松弛地快如坠地的枯叶。他已经没有春天了,也渐渐的也不像以前喜欢洗了,我知道他洗不动了,他所有的日子为了我和哥哥,为了这个家,已经被时光洗的发黄了,发灰了,再也浆不白了。
父亲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不想成为我和哥哥的包袱,父亲真怕自己有一天像爷爷一样躺在病床上,而我告诉父亲: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背你,就像当年你背爷爷那样,小时候你背我那样,天天背你,去看春天——五彩斑斓的春天。(作者单位:铁路运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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