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儿子,过年回不回来呀?”
“我的老妈呀,这离过年还有个把月呢,你也太着急了吧。”
一阵寒暄过后,挂掉了电话,我却没有了睡意。
是呀,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许多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不怪乎老妈一直对此牵肠挂肚。
回想当初大学毕业之时,来单位前夕。父母把我送到火车站,母亲泪眼窸窣,父亲沉默不语。而我,却像是将要脱离樊笼的鸟儿,满心的兴奋雀跃,全然没有将身边父母的变化放在心头。入站时,不耐烦的应付着母亲的谆谆嘱咐,对身后炽热的目光熟视无睹,头也不回的踏上了火车,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许多年以后,才听父亲说起,那天我走以后,母亲就抽噎着望着月台,驻足良久,守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
直至参加了工作,却又怀念起当初那个约束我但给我安谧的鸟笼。平日里有机会便要回家呆上几天,仿佛那几天可以避开世俗的纷扰,可以继续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安然过活。要强的我,还要嘴硬的告诉母亲“我就是怕你想我了,回来呆几天”。母亲也只是笑笑,从不言语。
一日在家,赶上老妈在洗衣服,她端着盆往外走,忽然顿住扭头问我:“有要洗的衣服么”?
“没有。”
随即她转身出去了,嘴里呢喃:“好久没给你洗过衣服了呢。”
我一怔,鼻子一酸,心里总觉得堵了什么,又觉得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应她。
虽已年近而立,每次回单位时,父母还是保持着送我去车站的习惯。每当我拒绝,他们便要说:“没有结婚,再大都是孩子。”我也只能苦笑,无言辩驳。许多事情没有变,有些事情却在悄然改变。上车前我依旧会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如果不是不自觉的慢下来的脚步,如果不是走过拐角想要回头望望的冲动,我怕我不会体会到对身后风中伫立的两位老人的眷恋不舍。不然说人的感情是最微妙的,上车后,我还要发给他们一个看似嗔怒的短信“别看了,赶紧回去吧”。随即莞尔,纵然这般,他们依旧会守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我该感谢上苍,还把守望者留在我的身后。
顺手又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过年我尽量抽时间回去。”
“好,好,好,回来,我洗衣服着呢,不说了。”母亲话语中透着轻快。
“那我带几件脏衣服回去吧?”我开着玩笑。
“啥?”
“没啥,你忙吧,挂了啊。”(作者单位:发电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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