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越来越觉得,岁月的递增,记忆深处的年味是愈久弥香。
还记得小时候,从腊月二十三的扫屋除尘,赶集购置年货,置办衣物,年味在人们的忙碌中渐行渐浓,浩浩荡荡的返乡潮、轰轰烈烈的春运,都将年味熏染的越来越浓。
我跟弟弟总是期待的坐在父亲的永久牌自行车后座、横梁上,伴着悠悠的自行车铃声,穿过蛰伏的大片麦田,穿梭在到处挂满火红的对联、灯笼、年画,摆满各种小商品的鱼化寨街道的集市去办年货。集市的热闹场景令我们兴奋不已,各种商品令我们眼花缭乱。
我跟弟弟在大人们准备春节吃食时总是围在自家厨房的土灶间。蒸包子,蒸馒头是过年期间必备的。我俩被安排烧火的任务,自己是个急性子,把灶火塞满柴禾,风箱拉得“呼哧,呼哧”,火舌冲出灶门,撩到额前的头发,可以闻到焦灼的味道。好不容易等一扎长的檀香燃尽时(大约半小时,当时家家户户没有闹钟,关中农村就以此计时)。奶奶和母亲揭开锅盖,顿时蒸汽喷涌上空,冲上黑魆魆的木头房顶,人情味,年味仿佛也在腾冲。提了笼,白白的、造型精致划一的包子,令她们二人惊喜,但是,翻开包子底部,偶尔却是青色的,据说是因为水太滚了造成的,这一笼包子就失败了。虽然是残次品,但是,那时还不到10岁的弟弟一顿就能吃上七八个,唬得奶奶劝道:“热馍馍不敢尝,不敢吃那么多,要涨肚,撑坏胃的。”之后便是炸果子(陕南称馓子,一种酥脆的油炸面食小点)、油煎大肉、炸红薯。这拔丝红薯可是好东西,不仅好吃,还有个特别的妙处,因为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太宽裕,便在招待亲友上菜时,先上几盘,垫垫肚子,很顶饱的,而且甘甜可口……
放炮也是一个精彩的活动,我也乐此不疲。“冲天雷”“洋火炮”都是不离手。甚至把家里的长串串鞭炮拆散了,和弟弟捣鼓着,神似“拆弹专家”,把一个个炮剥了纸屑,抖出火药,在地上堆成各种形状,在火药堆上放一节拆下的导火线,点燃,在“嗞嗞”的响声中,自制的小型火花便顺着火药像小火蛇闪烁……
现在回想起来,都充满了兴奋、喜悦,浓浓的年味仿佛在记忆深处弥漫,令人回味无穷。
现在娱乐生活更加多样性,就如越来越认为“春晚”不好看了,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我们的文化娱乐丰富了,而这种多样性则大多数是自我消遣、缺乏人际沟通,这种人际沟通应该是面对面的而非借助网络、通讯方式的沟通,面对冷冰冰的电脑对话框,手机屏幕,那种融合了表情、动作、语气等多种形式的体态语言的交流是能替代得了的么?这种唠嗑,侃家常的交流可以将兴奋、激情的节日情绪迅速传递,感染交流的双方,达到共鸣,这就是需要用来感受年味的方式。
喜欢葛大爷和姜文的《让子弹飞》,有句台词我一直记得:“要有风,要有肉;要有火锅,要有雾;要有美女,要有驴!”貌似这样的生活,就是神仙日子。可是,天天都像“神仙”的我们,过得像“神仙”么?因此,当人们在年终的时候做各项总结以及期许明年该如何如何时,不如好好的给自己的欲求减减负。欲求小了,是不是幸福就会多一点。(作者单位:双龙煤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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