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听说团委组织一群矿工及家属们拍了一部微电影,就找来看看。看看这些年轻人弄了个啥,看看这些矿工们能弄个啥。也许是因为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也许是对这群可爱的人有特别的亲近,也许是对这个行业有特殊的感情,竟然一口气看了三遍,看完抚掌大叫:“妙!妙!妙!”
这头一个妙,是主题妙。
微电影《心愿》,是以黄陵矿业实现智能化无人开采为主题的。智能化无人开采是球友会(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是黄陵矿业人近几年各类成就的扛鼎之作,也是黄陵矿业能够获得“中国工业大奖”等大荣誉的重要支撑。选择这个主题,算是顺势而为。
然而这一类主题,很容易拍成技术推广的宣传片、科技攻关的记录片亦或是英雄人物的获奖感言,打上深深的政治烙印。本片妙就妙在未落俗套、不走寻常路。开头不是雄心壮志、誓言铮铮,中间不是大干快上、点灯熬油,结尾不是忆苦思甜、新旧对比,而是另辟蹊径从一个大学生入职说起,从打篮球引出;一张合影锁上心魔,同样是这张旧照片解开心结。
主题是智能化又不唯智能化,而是谈生活、谈感情、谈情怀,又样样离不开智能化这个中心;主题是行业的一件大事、一座丰碑、一张名片,又没有归功于某个高大全的人物,而是讲述一群普通人,干出了一件占领技术制高点、引领行业发展方向的不平凡的丰功伟绩。吃瓜群众挑大梁,懵懂少年成大才,既有锐气、又有朝气,既树天线、又接地气,既仰望星空、又脚踏实地,既胸有猛虎、又细嗅蔷薇。
主题真可谓妙笔生花。
这第二个妙,是剧情妙。
剧情之妙,先是妙在两条故事主线的穿插上,即打篮球和智能化采煤。在2004年的剧情里,篮球赛年年倒数第一,师傅张宝三提出剑指冠军,隐射了要实现智能化采煤、改变下井脏累苦险的现状;队友对新来的高个子大学生黄立志寄予厚望:“咱们队赢球以后全靠你了”,一语双关代表接力棒的交接。这种潜台词的深度,秒杀了“师傅拍着徒弟的肩膀说,师傅老了,实现智能化开采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这一类赤裸裸的表白。在2012年以后,从女儿黄晨晨口中说出“爸爸从来不教我打篮球”,和黄队长在安排工作时说“打篮球的事,你和书记商量定就可以了。”用黄立志对打篮球讳莫如深,暗藏了他对逝去队友、工友们的悲伤,也就交代了为什么他遇到挫折时,师傅拿出那张合影对他有莫大的触动,从而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影片结尾,黄立志接过师傅递过的球,像春生所教、狗蛋演示的那样将球投出去,代表了心结的打开。一条完美的弧线画出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两条主线就像太极里的阴阳鱼,此起彼伏、交相映衬,山断云连、水隔桥接。
剧情之妙,再是妙在矛盾冲突上。刚开始设置的关注点是他们队能不能赢下篮球赛。这个点微不足道,随着矿难的发生,把剧情焦点自然过渡到能不能推动采煤技术进步、把矿工从危险环境中解放出来。在这个全片的核心冲突中,又设置了几个子冲突:家庭与工作的矛盾,在家长会后到达顶峰,通过父亲节活动解决;职工思想不统一的矛盾,从顺子的俏皮话到井下工人的牢骚,再到家属座谈会上明火执仗地反对,最终以董事长的表态、队长书记做思想工作逐步化解;在技术难题面前屡屡受挫的矛盾,以专家会诊、师傅激励逐步化解。一重重矛盾冲突,宛如在湖心投入一枚石子,波浪围绕中心,一圈圈漾开。没有大布景、大场面、高科技的拍摄手段,而是用一些凡人琐事构成矛盾冲突;没有慷慨激昂、振臂一呼的英雄气概,而是用平凡的举动和言语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地解决矛盾冲突,有一种“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妙处。
剧情之妙,最是妙在前后呼应上。一部电影,能讲清一个完整的故事,就不算失败;能让观众一气呵成看完,全程酣畅淋漓无尿点,就算成功;能引起观众共鸣、激发泪点和笑点,就堪称完美;能让观众反复观看,每一次都有新收获、都能体会到“又”一次识破导演设的局的快感,就可谓独具匠心。《心愿》简洁明了,几乎没有一个多余的镜头,没有一句多余的台词。多看几遍,会发现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是废话的,后面往往就用上了。春生的口琴,入井前的合影,黄晨晨对机器人的钟爱,矿工们在井下关于地面采煤的谈论,以及前面的狗蛋和后面的顺子形象等,前后呼应有如草灰蛇迹,表面神龙见首不见尾,实际串联穿行在崇山峻岭、丛林云雾之间。
剧情真可谓妙趣横生。
这第三个妙,是演技妙。
总体很自然。所有演员,全部是我们日常熟悉的矿工及家属。从外在讲,颜值、气质、形象都与我辈路人甲乙丙丁没有差别;从内在讲,没有一个专业的,也没有一个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但是这群业余人士的作品,既不用看脸,也不用看才华,看的是走心。不管是负责搞笑的、调皮捣蛋的、热嘲冷讽的,沉默寡言的、严肃认真的,还是一本正经、领导做派的,都符合人物设定,不矫揉造作,不拿腔拿调,举止言语自然得体。正是他们本色演出、倾情演绎,未经粉饰、无需装扮的一言一行,刻画出了一个个性格丰满的人物角色。
细节有亮点。在井下传来噩耗的时候,春生媳妇儿手中水杯与黄立信掌上篮球同时坠地,玻璃粉碎与篮球砰砰的声音组合交响,同时刻画了工友的牵挂忐忑与亲人的心碎之殇,也敲击着观众的心、刺激着我们的泪腺。黄立志一家三口到师傅家做客,在他到达之前,方萍与师娘在厨房的交流,充满了生活气息;而黄晨晨以篮球为道具、为师傅爷爷摆个机器人造型绘画,这种场景,没有童心和童趣是设计不出来的。在智能化开采运行成功之前,师傅张宝三一瘸一拐地疾步向地面指挥中心走去,声音是智能化开采的语音系统,画面却渐渐定格在师傅背后的“中国梦”宣传画上,说明完成这项事业是师傅在岗时未遂的心愿,也是全国万千煤炭工人的梦想,直接点题。
微表情很艺术。有一幕,遭遇过“忠孝难两全”矛盾的观众都会留下深刻印象:父亲黄立志放了母女俩的鸽子,“又”没能参加女儿的家长会。方萍在摁住内心的愤怒、哄睡失落的女儿以后,愤而披上外衣到矿上找黄立志兴师问罪。通通通先敲三下门,然后直接拧门把手,发现门锁了,脸上的表情由生气转为疑惑;隔壁小伙子出来说黄队长下井去了没上来,方萍脸上的表情又由疑惑转为牵挂、担心。通过这些微表情,一个普通的、宽容的、温柔的、可爱的矿工妻子形象跃然纸上。特别是父亲节活动中,孩子们由期盼到惊讶、感动的表情和眼神,映衬着矿工们在突如其来幸福面前猝不及防的脸庞。这场面,我看一次流一次泪。
演技真可谓妙不可言。
当然,毕竟主创者们不是专业的、职业的,只是偶尔客串一下,此片难免有一定的局限性。但瑕不掩瑜。“努力干事,能把事干成;用心干事,能把事干好。”《心愿》的主创团队再一次用实践验证了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能有这样的题材,是企业的成就铸造了这部微电影的主题;能有这样的作品,是普通职工用演技诠释了人民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能有这样的艺术高度,是我们的青年职工中蕴藏着无穷的智慧。一群看上去粗犷憨实的矿工们、沉默守望的矿嫂们,演绎出如此温婉、细腻而又奔放、豪迈的片子,宛如滚滚洪流中的一汪清泉,纯真、动人、清新、隽永,奔流不息。
换一个角度来评价这个作品的话,可以这么定位:如果说企业经济效益好是“富”,打造“四个示范”是“贵”,那么像《心愿》这样一批艺术精品,则是为实现绿色强企梦想的“雅”的追求锦上添花。(作者单位:公司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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