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叶黄,军营遍奏驼铃曲。
一个没有当过兵的人很难理解“一起扛过枪”的手足之情,很难理解“人在阵地在”的生命承诺,很难理解“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豪迈情怀,很难理解“军令大于生命”的誓死执行力。70年代出生的我,在当时社会环境熏陶和自身耳睹目染,早早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共和国战士,拿起钢枪,保家卫国。
带着这种憧憬,1989年3月,我应征入伍,来到祖国西北边陲新疆阿克苏,在这自然环境恶劣,十多年都栽不活一棵树的地方,驻守着成百上千个边防哨卡,——我所在的36105部队就是其中一个,在连队四周光秃秃的山包上,我们用青春在心中刻满了“党旗在召唤!”“祖国在心中”“青春多豪迈、戍边为家国”的青春誓言!
想象是美好的,磨砺是残酷的。刚到部队一个月就被派驻中印边境线西藏咔喇昆仑山修筑工事,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山崖上筑建机枪工事(碉堡)。为了增强战士们的体能和肺活量,连队组织我们在每天的队列训练基础上,早中晚再加跑3个五公里,超负荷的体能训练让我们这些新兵叫苦不迭。连续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我和战友们的体能发生明显变化,奔跑、急行军,轻松而不大喘气。
三个月的训练很快结束了,我们坐着部队配置的老解放汽车辗转20多天来到了卡喇昆仑山中印边境线,丝潘古尔哨所,这里海拔5000多米,高寒缺氧,被称为“生命禁区”,几百公里见不到人畜。由于高寒几乎分不出四季变化,我们在此几乎棉衣不离身!光秃秃的石山,峰顶白茫茫的积雪,终年不化,一望无边的戈壁滩上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干枯草球,时不时旋风柱从十几米外卷过,对于我们这些新兵看到的都很新奇,而高原的反应让我们很不适应,大口呼吸着稀薄的氧气,总是感觉气不够用,强烈的紫外线让皮肤感到有些灼痛。
我和我的战友们面对恶劣的环境,艰忍着高原反应,晚上住在搭建起的行军帐篷里。
有一天班长告诉我,高原海拔高,气压低,水烧的略有温度就冒泡,米饭煮不熟,但还要我们多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增强体力,抵抗高原反应。
在这里我们的生活相当艰苦,物资非常贫乏,后勤补给要到一千多公里外的叶城采购,一个往返要半个月,有时接济不上就要断灶,吃不上蔬菜是常事,而那时辣子面是我们的最爱!部队住在这荒山野岭,更别谈什么文娱活动,广播收不到,报纸新闻看不到,写封家书也要一两个月才能收到,几乎与世隔绝,还要时刻注意防护,不能感冒,感冒就会肺气肿,就会危及生命。
经过十几天的适应,刚上山的不适被我们努力克服。我们吃着糊涂面,住在采光通风极差的帐篷里,经过长时间紫外线照射的皮肤被晒成了紫铜色。
这一年,我们连队要施工了。要施工先修路,戈壁摊上的路面,特别容易修建,清理完凹凸不平的大小石块,基本上就是沙石路。在我们的心目中修路原来如此简单。而接下来在修建至山顶道路时让我们目瞪口呆,完全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简单!上山道路全是坚硬的石头,一镐下去火星四溅,石头纹丝不动,战友们手上打满了血泡。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清理碎石,一镐、一镐、再一镐重复的破石!遇到大点的石头就只能进行定点爆破了。经过三十多天的艰苦奋斗,道路修建完成了,我们的修筑机枪工事也随之开始,在山顶的边缘隐蔽处,制高点挖深坑编钢筋灌混凝土,一个个碉堡,密密麻麻的隐藏在石山的各个角落。战友们打趣的说“昆仑人烟少,风吹石头跑,氧气吸不够,紫外线受不了,欣然而笑,我们征服了你”。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到了九月底,施工完成了。按照军区下达的命令,我们的筑建工事按时间节点圆满完成。
记得有一首歌词里这样写道:相聚时五湖四海,分手时南北东西。如今,我们每个战友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舞台和不一样的际遇,或许艰辛,或许令人羡慕,但都不曾气馁或骄傲,一往无前和不卑不亢是那段岁月留给我们最大的收获和回忆,一日当兵,一生是兵,一夕从戎,一生光荣。无论日月星辰风雨雷电,无论春夏秋冬苦辣酸甜,在常年缺氧、缺树、缺一切有生命颜色的寂寞高原,我的兄弟我的战友们,默守边陲恪尽赤诚,执着地将青春之花埋进荒漠高原。
三年的军营生活让我学会了什么是坚强,让我懂得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让我知道了最大的力量是团结。脱下的是军装,脱不掉的是心中的军魂,这些心灵深处和精神上的感悟时至今日还在鼓舞着我,激励着我。 “戎马三秋暧,抵御一世寒”。
或许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却带不走我对军营的怀念,对战友的思念。(作者单位:煤电实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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