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在每个人脑海深处留下深刻的记忆,闲暇之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母亲那双辛勤的手,她用一双手诠释着时光游走的历程,让温暖陪伴着我度过三十多个温馨岁月。
母亲今年六十四岁,白净的脸上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轻盈娇小的体态,不再美丽的脸庞上有着岁月深深痕迹,身上散发着一种比美丽更吸引人的气质。但母亲却有一双和外形极不匹配的手,青筋和关节变形的一双大手。
母亲是一位非常典型的东方女性,所有东方女人的美德象百宝囊一样聚集在这里,美丽、善良、坚韧、勤劳、节俭、吃苦,等等。她象是一块具有超强吸力的磁铁,将这些美好紧紧地吸附于身,经久不衰,且影响着我们,成为我们固有的家庭文化。
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年在外,母亲一个女人家不仅要去田里劳作,在家还要画荻教子、孝敬公婆。她的手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全家的衣食在那双手的操纵下熠熠生辉。无论怎样的材质,一经那双手的侍弄,便有了生气,有了韵味。
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让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提高,但家里父亲一个人微薄的收入养活三个孩子还是有点捉襟见肘,而父母又是十分孝顺的人,每月家里收入的四分之一都要给年迈的爷爷奶奶,剩下的百十块钱就是我们一个月的家当了。那时候每年村里都有贫困申请指标,家里也符合申请条件,可母亲生性刚直,坚决不申请。还玩笑似的告诉我们:我不想让全村人都知道咱家贫穷,更不想因为穷影响你们将来找对象,穷则思变,我们穷我们可以用智慧和双手去改变。所以全家的吃喝就靠母亲那双有魔力的手了。深秋时,母亲会把储存大白萝卜脱落的菜叶清洗净,然后剁碎,浇上面汤,放在大缸里腌成酸菜,搅在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里,便成了既是饭又当菜的主食了。母亲在烹饪上的天分让我叹服。小时候最不喜欢吃玉米面沓沓了,母亲就在玉米面里和上碾碎地瓜沫沫,擀成又细又长的面条,然后配上她自制的酸菜,酸甜酸甜的,现在想起来都能让我垂涎三尺。
母亲魅力不减的双手不仅仅体现在烹饪上,在对旧衣服的改造上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夫。小时候我们的衣服都是有接班人的,姐姐穿过的衣服到我这里不但旧了,也不适合我的性格,母亲就会根据我的性格对它进行加工。姐姐温文尔雅适合裙装,而我活脱脱一个假小子,母亲就把姐姐穿过的连衣裙上身和下身剪开,用家里的边角布料做成花边镶嵌在衣服底边上做成短袖,下身裁剪成裤裙,有时候还会用废旧的扣子在上面做点缀。每次穿上母亲做得“新”衣服,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会羡慕好久。
母亲魔法般的双手不仅能干细活,粗活她同样也能干得有声有色。记得我上小学三年级时,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母亲在离家不远的服装厂找了做衣服的活,父亲常年不在家,家里还有六亩农田需要耕作,地里的农作物就是蒜苗。可每年五月抽蒜薹的时候我们都在学校,为了不影响我们的学习和保留她来之不易的工作,母亲就白天正常去服装厂上班,晚上借着月色抽蒜薹,一弯腰就是一个晚上,待东方泛白时还要赶在菜市场将它卖掉,然后把架子车放在服装厂门口,在工厂里又开始十多个小时的低头手工劳作。记忆中每年这个抢收抢种的时候,母亲都会几天几夜不合眼的连轴转。虽然她身上有令人敬佩的超能量,是个百炼成钢的女人,但母亲受过的苦是我最不愿意提及和回忆的,每次忆起我都会泪流满面,心疼那个时候体重只有八十多斤的她。
如今我们姐弟三个都已成家立业,在家的日子很少,母亲的人生也已过了大半,但母亲三更眠五更起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每次回到家里母亲都会用刘谦变魔术般的热情改变着桌上的饭菜,井然有序地干着每一样家务。
真希望母亲那双饱经沧桑的双手停下来,能够变得水嫩白皙,余生做一个精致的小老太,但母亲说勤劳是从血液里流淌出来的,谁也无法改变。(作者单位:双龙煤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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