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母亲的总是忧心忡忡,他更像个若无其事的旁观者,刻意拘谨的旁观者,遗憾我从未将他写进我的歌……然后我一下子也活到容易落泪的岁了,当徒劳人世纠葛,兑现成风霜皱褶,爸!我想你了。”
这是李宗盛去年发表的一首歌:《新写的旧歌》中的部分歌词。由于晚上下班后要去医院陪岳父,医生建议给老人放些音乐听,有助于恢复治疗,于是无意中搜到了这首歌,听过之后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首歌的名字和内容都很特别,是李宗盛写给已逝父亲的歌,也是一个人子在述说埋藏心底多年的心事。
我相信每一个听懂这首歌的人,都会被它所打动。因为中国式的父子关系,总是难以言喻。听着这首歌,可以让我们把所有关于父亲的回忆都翻出来重新体味,回忆、思念、反省、领悟、唏嘘感动之后,这时的你也许会迫不及待的拨通父亲的电话送上问候,也许会立刻开始思索送给老父的礼物,但不希望如我,只能悄悄流泪,黯然神伤,默默念叨那些来不及说的千言万语。
“两个男人,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有幸运的,成为知己。有不幸的,只能是甲乙。若是你同意,天下父亲多数都平凡的可以……两个看来容易却难以入戏的角色,能有多少共鸣?(歌词)”
我的父亲只是原陕煤建司的一名普通工人,却兴趣广泛,早在黑白照片时代,他便有了自己的相机与全套的胶卷冲洗设备。他还喜欢集邮,家中厚厚的几本邮票册就是他留给我的纪念。他也热爱旅游,从我上小学起,他就利用出差的机会带着我在暑假期间走遍苏州、杭州、南京、北京……但他最大的爱好还是白酒,可这个爱好也给他的急病埋下了伏笔,后悔还未来得及与他小酌几杯好好聊聊此事,他便驾鹤西去,之后我便将白酒戒了,悔在心间,琼浆味苦。
从小母亲便总说我的性格完全遗传了我父亲的倔脾气,心事总是藏在心底,却又显在脸上,不喜与人交流诉说。18岁当兵之前我与父亲,一个年少叛逆,一个沉默寡言,总是上演着“相爱相杀”的桥段,中国传统的“棍棒式教育”在我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父亲望子成龙心切,却又不肯在言语上表达半分。叛逆倔强的我只能徘徊在回归、逃离的路上,不断在好学生与坏小子之间转换身份。
这种关系直到我从军第一年,因为要从四川调往山西,父亲到四川去接我,陪我办手续的时候,才得以缓和。离家一年再见父亲,脸上的皱纹,丝丝白发,我突然发现他开始变老了。之后我又从山西调到天津并转了士官,从军第四年父亲去唐山出差,专程绕道来看我,当我陪着他在天津转了两天,送他到火车站离开时,只交代我一句“过年回家”之后,便独自转身走进车站,而我望着他的背影,久久驻足,他的背影不再挺拔了,步履有些蹒跚了……我低下头,潸然泪下。
复员回到家乡,那时的我不想重走父辈的老路,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可我的追求,他无力参与。只记得那些年的我总是很急,整天都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没能听见他微弱的嘉许,他应该对我也有过骄傲,只是等不到机会,当面跟我提。
直到如今我也为人父了,才在自己儿子的身上,体味到了血脉相连的深情,体味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心境。
“一首新写的旧歌,怎么把人心搅了,让沧桑的男人,拿酒当水喝。往事像一场自己演的电影,说的是平凡父子的感情……我当这首歌是给他的献礼,但愿他正在某处微笑看自己。(歌词)”
活到中年了,当庸碌无为的日子悄然而至,才想到要反省父子关系,这其实也是在回答自己敷衍了半生的命题。父亲也是当过兵的人,那时他是骑兵,而我当兵是汽车兵。他在机修厂干了一辈子钳工,而我如今也在黄陵矿业从事着类似的工作。也许这一切冥冥中都早有安排,父亲走过的路,我注定也要体验一下。
父亲离开已经一纪了,我已经记不清,这期间看过的风景,却总记得他那威严的神情。想想当初的自己,曾经是有多么的傻!先是担心自己没出息,费尽心机想有惊喜,等到好像终于活明白了,却已经来不及。
漫漫人生路,一路风景常换常新,一路陪伴的人也有去有来,一路上醉人的话语、诱人的物质、美丽的风景往往让我们忽视了那些,从我们出生就陪伴着我们人生路途的人,那些给予我们生命和全部爱的人。求学、求职、工作、成家......我们总是很忙,忙到有了自己的子女,有了需要我们终身陪伴,付出爱的人,才唏嘘往事,后知后觉!朋友们,放慢一些脚步吧,多给他们一些陪伴吧,他们在人生尚有来处,他们去人生只剩归途。
这篇文章其实早该写了,写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写一个“逆子”对父亲的忏悔。清明到了,我又该去看您了。爸,请您从此安心,留在这篇文。(作者单位:机电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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