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初夏的轻风细雨,桃花、杏花、梨花已经缤纷落英。空气中沉香飘拂溢满鼻官,直到馥郁慢慢变成一股淡香将我唤醒。这时,该槐花登台了。
不同于浓妆盛服的前辈,她有不同的柔美,也有不同的坚韧。她是什么地方都可以生长的。崖边坡坎、岸旁道畔,抬眼望去枝叶葳蕤,叶隙间那一簇簇一串串有的羞怯地半开半抱,有的恣肆地吐蕊展萼, 铺雪坠银,晶莹辉映,摇曳点缀其中。那素白悄悄包围了整个世界,此时你若登高俯瞰,真有“十里浅雪映山庄,万树镶银沁脾香。玉塑冰雕千簇锦,庭前落瓣点轻霜。”的迷曚盛景。
当然槐花过于不施铅粉,委实争不过妩媚娇嫩的众艳,古今文人骚客难为她吟咏,闺中怨女也不会为她洒清泪书红笺。更别论起细节来,她的树干粗糙绽裂,无拘无束伸向天空的枝丫,肆意地尽显粗犷,没入过温室保养,没被修剪呵护,一如同沧桑的传统女子,就像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妻子。
说来在北方,槐花的印象甚至算不上花,它更偏向于生活中不可缺的食材。还记得幼时一到花期,周末便不再偷懒,清晨的时候早起,奔向那槐树林。早晨的槐花含露,初阳映照下被镀成了幻彩,香气可以感觉到环绕指尖。我和伙伴们把镰刀绑在长杆上,我把带花的枝条割下,大朵的槐花掉落,似一场花雨。而打下手的孩子却耐不住馋,用手一捋花蕊,放进嘴里就嚼起来。如果采摘的多了,便成了家里一日的菜品。母亲的手很巧,她把捋来的槐花整理一下,去掉树叶和槐花梗,用干净的井水淋掉槐花上的浮尘,稍微控一下,就变成了上等佳肴的原材料,还记得父亲最爱吃的是,母亲用槐花包成的饺子,而我却犹记得她做的槐花饼,面、鸡蛋的香味混着槐香便是最美味的乡情,恍如昨日。
随着长大,我已经没有再摘过槐花了,也再没尝过槐花饼那种美味,仅剩下身边的槐花依然如期。追赶花期的养蜂人倒是不曾断过——槐花开后没几天,也就能喝槐花蜜了。槐花蜜是春末夏初第一茬新蜜,特别纯正浓甜,据说是蜂蜜的极品,有极好的药用价值。这点也是桃花、杏花、梨花她们比不过的。
槐花不艳,香在心间。(作者单位:二号球友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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