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吃饭期间,朋友看我爱吃土豆,随口一句,“你那么喜欢吃土豆,咋不写写土豆呢?”朋友这么一说,惊醒了作为地道陕北人的我,也唤起了我对于土豆的感情。
从老家到城里上学,再到参加工作,土豆,一直都是我饮食文化中基石,从未离开。
童年的记忆里,秋天是很美的,不是秋叶染黄后的五彩缤纷,也不是秋收的喜悦,而是可以在田野里烤土豆吃。拾些干柴,在烧红的草木灰中埋进几颗刚刨出的土豆,待柴火烧完,稍等片刻,便迫不及待拿起铁锹,刨出埋在草木灰中的被烤的黑黑的土豆,剥掉发黑的带些焦黄的土豆皮,在冒着热气的土豆上撒些早已准备好的芝麻穗和盐巴,滋滋滋的,那个味道真的很好!
小时候,陕北的农村生活是相对比较清苦的,母亲总是变着法儿的用土豆给我做各种好吃的,黑愣愣、土豆饼、洋芋叉叉、土豆丸子、土豆泥……当我在键盘上敲出这几样美食时,我咽了咽口水,回到了过去。
每当母亲结束一天的辛苦劳作,看着表现不错的我和听话的弟弟,“今天奖励你俩,今晚吃黑楞楞”,话音一落,就麻利地从地窖里挑几个个头较大的土豆,削皮、磨土豆泥。磨土豆泥是很繁琐很累人的。母亲站在锅台边,借着锅台的力开始用檫子磨土豆,磨一会,停下来,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看我和弟弟在写家庭作业,稍微停顿一下,又开始“嚓嚓嚓”,然后就是沉淀……看着母亲额头沁出的汗水,“妈,我帮你磨吧?”“你还小,磨不了这个,赶紧写作业去”,母亲就这样坚持一个人干完。写完家庭作业,我和弟弟就围在锅台旁,看看母亲,看看蒸笼上被母亲捏好的黑楞楞,一边咽着唾沫,等着出锅。蒸黑楞楞的时间其实挺快的,短短十几分钟,但对我和弟弟来说却是很漫长的,“妈,快好了么,咋蒸的这么慢呢?” 记忆中,我和弟弟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问母亲,直到吃到嘴里,心满意足。
初中开始,我就离家去外地上学,经历高中,再到大学,每个阶段都是在寄宿学校度过的,学校食堂的饭菜,我总会选择带土豆的饭菜,平日里没啥想吃的,洋芋叉叉;很饿时,洋芋叉叉;非得变个花样儿,就是洋芋叉叉配份泡菜,即便是和同学外出改善生活,我也总会点一道带土豆的菜,用他们的话说我就是为土豆而生的。
工作以后,单位食堂的大厨是个关中大厨,做的土豆饭食能少一些,我觉得不过瘾就会出去外边小饭馆,叫一份炒洋芋叉叉,有时候和饭店老板熟悉了会和他交流炒洋芋叉叉的经验,怎么蒸、怎么炒起来更好吃。和熟悉的同事出去吃火锅,大家都会为我叫一份土豆片,有的朋友在我影响下也开渐渐爱上土豆,“其实土豆也挺好吃的啊”。
休假回家,母亲依旧会做黑楞楞给我吃,还是手工磨土豆,“机子打碎的没有手工磨的好吃。”母亲说。现在的我,再不会围在锅台一遍又一遍的催问母亲,但依然会站在母亲旁边,看着母亲磨土豆,和她聊天,说说生活中的趣事,听她“唠叨唠叨”。
妻子是关中人,刚结婚时,她是吃不惯陕北饭食的,更爱吃面食,因此在饮食习惯上颇让我伤脑筋的,但在我渐渐影响下,慢慢开始接受、喜欢陕北饭食,当然也就喜欢上我爱吃的土豆饭食,现在她已经能够熟练的做几道土豆饭食,特别是洋芋叉叉,当然是母亲亲手传授下、在我技术“指导”下学会的。但我知道一方面是源于土豆美食本身,另一方面是妻子对我的迁就吧。
土豆,我要说的话很多,但任何的描述都表达不完我对土豆的感情。土豆,是母亲对我慈爱和呵护的载体,土豆,是妻子对我贴心和迁就的表达,土豆,是朋友对我友爱和熟知,土豆,是我童年记忆中的美好,土豆,更是那贫困年月里筑起食物结构的基石。
我喜欢土豆,也留恋童年关于土豆的味道,但我更爱身边的人通过土豆表达给我的感情和情谊。(作者单位:瑞能煤业)
版权所有:球友会网页版(黄陵矿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地址:陕西省黄陵县店头镇 邮编:727307 技术支持:黄陵矿业信息中心
Copyright(C) 2011 Huangling Mining Group E-mail:txzx@hlkyjt.com.cn
陕公网安备61063202000102号 陕ICP备案0500608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