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美者为蓝”故曰蓝田,西安东南、秦岭北麓、山雄水秀、川美岭阔,风景迷人的汤泉湖畔就是我的故乡—汤峪镇。
其实乡愁就像是被记忆穿起来的糖葫芦,甜中带着酸,酸中有点甜。记得那是七九年元旦,学校放假,父亲开了一辆大卡车回老家要接我们到球友会(中国)去,那天晚上父亲和爷爷奶奶说话到半夜,好像才基本说通了爷爷奶奶。第二天,一些简单的家具装了满满一车,可当车子刚启动时,奶奶还是突然蹒跚着“小脚”扑在车头哭着不让走,于是父亲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奶奶才让开,但奶奶用她那粗糙的双手伸进车窗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轻声的带着微微的哭泣叮咛我:“去了要听话,不要调皮小心挨打”,而我却不以为然全不当回事,反而高兴的随父亲经过一天的颠簸来到了铜川的焦坪球友会(中国)。
岁月匆匆不知不觉间离开故乡四十载了,我已经从当年顽皮的孩子变成了中年大叔,上了年纪反而对故乡的思念更加浓郁,对儿时的记忆也更加清晰。
小时候关中农村的房子都很凌乱总是几家连成一片,而且院子道路都是互通的,隔壁阿婆家院子里一棵盆口粗的老槐树,夏天的时候,几家人晚上都在树下乘凉、谝闲传、睡觉。老槐树树梢上有一个鸟窝,一天中午,大人们都上工去了,几个同年孩子在我的带领下上树掏鸟蛋,我自告奋勇地爬到树梢把窝里仅有的两颗鸟蛋装在衬衣口袋里,老鸟在旁边不停的扑扇着翅膀悲惨的叫着,而我却高兴的顺着树干往下滑,等我飞快的滑到地面一模口袋准备向小伙伴们表现的时候,才发现两颗鸟蛋早已在我下树的时候被挤破了,蛋液装了一口袋,结果是留下了罪证,被妈妈回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那个年代,农村人都比较迷信,记得一天和几个小伙伴到野地里玩,菜地里的姨父用铁锹端着一条带着红色斑点的小花长虫扔到地里让它离开,我们几个小伙伴就用土疙瘩去砸,直到他钻到土里看不见才离开。在回家路上,路过村南头一条干楛的小河,看见河里的石头缝间有一块小花布非常漂亮,我就冲下去用手去抓,生怕被别的小伙伴抢去,谁成想手刚刚触碰到小花布,凉凉的,软软的吱留一下钻出来一条小花长虫顺着石头之间飞快的游走,吓的我抬腿就带着小伙伴们往家跑,也不知道是玩的太热后受凉了,还是被那条小花虫给惊着了,晚上就发起烧来,第二天告诉母亲,母亲说是我的魂被吓飞了,然后拉着我来到小河边给我叫魂:“建礼回来啦、建礼回来啦、我娃回来了”,这样叫了几遍就把我领回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作用了我下午竟然就好了。
老家高堡村的社火表演在关中地区非常有名气,记得小时候每到正月十五前后就要进行社火表演,每个生产队都要出节目,周围几个村子也要出节目。那时候没有汽车,都是抬个八仙桌固定一个高高的木杆,挑选长相漂亮的小孩穿上古代的衣服擦上粉抹上红然后绑在木杆顶上,感觉好威风,很是让人羡慕.说是表演还不如说是比赛,看哪个生产队的漂亮,看哪个的杆子高。
最好看的还数大头娃娃,每个造型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大大的脑袋,傻乎乎的、很显眼。踩高跷的穿的五颜六色,挥舞着长长的袖子,都是唱戏的装扮,也有孙悟空猪八戒,这个我们小孩最喜欢了,都围着他们吵着、喊着。等所有的参演队都在村口的戏楼前集合齐了,就开始排着队到公路上游行,最前面的是锣鼓开道,声音特别大,有一两个人拿着二踢脚边走边放,几只狮子不停的跳跃着,后边紧跟的就是各个生产队抬着孩子的抬杆,就看那些孩子站在高高的木杆之上,衣着华丽,舞龙的走在队伍的正中间,只见那条红色的长龙不停着摇摆着身子,上下翻滚使劲追逐者前面的“龙珠”,可就是怎么也追不上、咬不着,大头娃娃,高跷队,孙悟空,猪八戒等掺杂在抬杆之间,浩浩荡荡一直从村口走到公社才算结束,我们几个小孩也就跟着不停的跑,也不觉得累。
转眼间上一年级了,这时就开始帮家里干活了,农村下午放学比较早,几个孩子相约一起去打猪草。棉花地里的草特别多,我们分开钻进棉行里不一会就拔满了一篮子,而且把篮子里的草弄的虚虚的,还把草在篮子边再围上一圈这样显得特别多,回家还能得到表扬,草拔完了,把篮子放地头,看看四下无人,几个孩子又呼啦全都钻进地里摘上几颗棉桃跑出来藏在草里,一路走着、吃着、跳着,全然把家长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因为棉花要经常打药,每年都有发生孩子偷吃棉桃中毒的事,可是那时候物资匮乏吃个糖果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孩子们抵挡不住棉桃那甜甜的诱惑,但是我们比较有经验,都是在雨后的这几天才在棉花地里拔草偷棉桃吃。
村子外边的田野里有一条汤峪河,村里人都叫大河,家长是不让我们小孩到河里玩水的,可我们还是在大人们上工不在家的时候,带上一个“小铁锅”拿上一点盐和“洋火”偷偷跑到河里,一个负责捡柴火、一个负责支锅、剩下几个就抓螃蟹,别看人小抓起螃蟹来特别熟练,几个孩子不一会就抓了好多,这时火也生着了,几个人你一个、我一个把螃蟹腿掰下来扔进放了少许水的锅里撒上点盐,不一会螃蟹腿由褐色变成红色,这下刚才的分工协作全然不见了踪影,一个个跟饿狼一样,你一把、我一把看谁抢的多,然后自顾自的塞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咀嚼着,特别香。为什么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孩子不缺钙,我想就是经常吃螃蟹的原因吧。
工作这些年,我早已离开铜川,一个人在陕北闯荡,但我几乎每年都要抽时间回老家看看,每次驱车沿雁引公路转入环山公路看见“蓝田界”的路牌时,就感觉特别亲切,像母亲在门口期盼孩子的眼睛,使我有一种迈进家门的感觉,曾几何时,“蓝田界”三个字就成为了我心中的“故乡”。弹指一挥间,孩子也已经工作了,记得为了让孩子在西安上学,我把孩子的户口由铜川迁到西安,可派出所却把孩子的祖籍一栏里写成了铜川,父亲看了非常不高兴,非让我当时就找人改过来,我当时还觉得无所谓,现在想来总觉得不对劲,也明白了当时父亲的感受,这是一种传承,一种对故乡的依恋,不管以后我依然像风筝一样飘得再高、飘得再远,线的那头始终是故乡,不论我的孩子在什么地方,根始终在那里,让孩子的孩子永远记得故乡一直在那里!(作者单位:一号球友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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