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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能煤业邵庆芳散文——我的乡愁是一碗荞麦凉粉

发布时间:2021-03-05 11:03:13

有人说,每天待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同一件事,总以为那就是全世界,而当你离开你的世界外出一阵子,去遇见世界的另一面,那才叫世界。天水,是我童年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属于记忆中的全世界,现已多年没有回去了,很是怀念。

对一个地方的怀念,其实是留恋那里的人和事,更多的,是将自己沉淀在那个城市的回忆里。对于我来说,留恋的人都已离世,所有的牵挂都刻在心底,除此,就是从牵挂的人那里学到的生存技能,支撑着我渐行渐往的生活。比如,有两种农家小食,现在我还一直保留着,生活在哪里就在哪里做着吃。一个是浆水菜,另一个是荞麦凉粉,这是我童年印象里最深刻的吃食,很多人估计都没吃过。浆水菜是因为我小时候极不喜欢吃而印象深刻,但浆水凉粉却是最爱。一年四季,天天浆水面条酸菜拌汤或者各种杂粮粗粮馓饭,吃到我想哭的地步,偶尔能吃一次醋汤面我就觉得无比幸福。可祖祖辈辈吃酸菜浆水的家乡人很是习惯,尤其是爷爷奶奶顿顿离不开它们。奶奶疼我,闲时会给我做一小缸醋,再配上荞麦凉粉,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食了。奶奶看我吃得欢实,夸张地说我长有两个胃,一个是专门留着吃凉粉的。原天水市副市长曾形容天水的浆水馓饭时说:上至高档饭店,中至街巷小店,远至乡野农舍,甚至布满小资情调风格的时尚餐厅,都可见到它们的身影。他把我不爱吃的馓饭描述的这样高大上,而我更喜欢荞麦凉粉。

相比起浆水馓饭在天水的普遍,荞麦凉粉则显得更稀罕些。一是相比做馓饭用的玉米面,荞麦则不是家家都有的粮食,因为产量更低,有些人家是舍不得土地去种植的。二是做荞麦凉粉的过程比馓饭复杂得多,很多人农忙时候是没时间做的,只有逢年过节,少数人家才会做些来改善伙食。曾经周立波和赵本山逗乐子,说喝咖啡的和吃大蒜的坐不到一块,大有势不两立之势。这让我想起玉米馓饭和荞麦凉粉,真有放不到一起的感觉,虽然都是粗粮细作的食物,但一个必须热吃,尤其适合大冬天坐在热炕头上吃,一个必须放凉,适合大夏天坐在树荫下吃,一个金黄金黄口感香甜,一个雪白雪白多以酸辣,尤其是加了浆水汤的凉粉,会显得更加洁白诱人,再配上红的辣油,绿的香菜或韭菜,黄的黄花菜,黑的木耳等辅材,一碗酸爽可口的凉粉连汤带水下肚,夏天的酷热或过年的油腻会瞬间荡然无存。

荞麦凉粉口味醇香,做工却繁杂费时,做传统荞麦凉粉,一般有几个工序必不可少。奶奶每次做凉粉时,先把荞麦用碾子脱皮筛掉细面留下糁子,再取一定数量的酥糁放入盆中,加入适量清水泡软,然后倒在案板上反复搓揉成面泥,这是关乎凉粉是否筋道的技术活。等糁子揉搓到没有颗粒的时候,就把搓好的面泥泡在水盆里,一遍遍揉洗,过滤,反复洗到只剩渣子。将面水静置沉淀,等沉淀好了,倒掉多余水分搅成面糊,将面糊倒入锅内,小火加热,用擀面杖顺着同一方向不断搅圈,直到白白的面糊慢慢变得晶莹剔透,用擀面杖挑起能挂住不掉,这凉粉算是做成了。这个过程中,火候是做好凉粉的关键,火候不好就做不出劲道漂亮的成品,这是很是考验厨艺和智慧的环节。每次凉粉快做好的时候,我都是等不及的状态,而奶奶也会单独舀出一小碗放入凉水桶里,让其快速放凉,我就在一边等着,等凉到可以整块从碗里倒出来时,奶奶就把碗倒扣在案板上,一个光滑洁白的凉粉坨儿就等切来吃了。切之前,奶奶会用手拍一拍,试试凉粉是否柔软筋道。荞麦凉粉的吃法有很多种,酸汤、凉拌和热炒都可以。我最喜欢吃奶奶的凉拌凉粉或浆水凉粉:凉粉切成细条儿、块儿装碗,用油盐酱醋和蒜水、辣子油等拌成酸辣凉粉,或者加一炒勺用地椒花炝好的浆水调成浆水凉粉,放在小桌上,我便迫不及待的挑一筷头入口,瞬间就滑进了胃里,那叫一个过瘾、也叫一个痛快。看着我瞬间连吃带喝光盘空碗,奶奶眼里就全是欣慰和满足!

如今,奶奶已经去世,每次回娘家时母亲也会给我做荞麦凉粉,依然不嫌麻烦,依然用和奶奶一样的传统做法,依然用荞麦糁子,味道和奶奶做的也基本一样。而我有空的时候,也会自己做,方法早已熟稔,体验却已不同,烟雾缭绕中氤氲出浓浓的爱早已替代了劳动过程的艰辛,像极了奶奶当年对我的疼爱,吃的时候依然像有两个胃,一个藏着美食,一个藏着记忆。(邵庆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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