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上山,前日里去支教,给孩子们教足球,许久未动的身子骨如散架一般疼痛,如同木偶人行走的滑稽姿势引来不少人的异样眼光。这次斗胆再上山,理由就是这漫山已绿,槐花已开,那股五月特有的清香飘入小区里,飘进我的阳台上。
前段日子,店头一直是阴雨绵绵,突然的放晴,似乎是这大自然对我的召唤,看着放了许久的相机和飘入窗户的花香,打散了我最后的一丝犹豫。
周日的午后,阳光甚暖,我骑着我的小摩托沿着七里坡而上,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融入到道路两旁的白色槐花之中,路上我追上了几个精英模样的骑单车人,七里长坡,他们就那么努力地蹬着,我羡慕他们充满活力挑战的样子,也默默怀念了下我的青春岁月。我同他们打了招呼后,便一把油门将他们抛至的再无踪影。
行至苍村原上,让我驻足的竟然是一片油菜花地,五月中旬,居然能看到这一片油菜花海,也算是欣慰,三月我去不了陕南看它,四月抽不出时间去关中看它,这样刚好,我就这般守株待兔般在身边等到了陕北的五月菜花。原上风大,黄花摇曳,蜜蜂都站不住脚,不停地抖动着小翅膀在花蕊上翻来翻去,一副采不到蜜不罢休的架势。
苍村原上住得人没有以前多了,稀稀拉拉能看到行人走在村里,不时开来一辆三轮车,载着各种蔬菜,车头上的扩音喇叭用当地的乡音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打破着村庄的宁静。夏天雨后的清晨,我时常走到这里,从这里能看到最美的云海,日出前后是最美,波澜壮阔,一望无边,千条山谷,万道山梁,尽没云涛中。不远处废弃的村落被五月茂盛的植被覆盖,隐约中还能看到多年前人们活动的迹象,土窑已经破败不堪,孤零零的石碾和几个槐树似乎还在等待屋主人的归来。
途经陈岭,我还是遇到了熟人。是一对青海的夫妇,他们是放蜂人,已年过五旬,黝黑的皮肤刻画出多年奔跑的沧桑。我急步赶过去同他们打招呼,本在低头干活的老汉放下手上的蜂板笑盈盈地走过来,径直钻进简陋的帆布帐篷里,不一会,手里拿着一包不知名的香烟抽出一根递过来,用一口生硬的普通话道:“又见面了!”两年前,我曾在采风时和他们聊过,还拍了些照片赠给他们,去年的疫情的影响也没见到他们,此刻见面,竟有些说不出的亲切。这对夫妇很是热情,照旧给我取来一个防蜂蜇的面纱斗笠戴在头上,我问他们今年生意可好?老汉笑着告诉我,去年疫情影响极其惨淡,前半年几乎没有走动,后半年国家将疫情控制好了,他们远走青海、内蒙才保住了一些。说着,走到蜂箱旁又一板一板地抽出来查看,给我看哪个是蜂王,哪些是工蜂,哪些是蜂王浆......
歇息的片刻,我同这对夫妇坐在帐篷里攀谈起来,说他们刚从河南那边过来,就是追着花期走,老汉说她有一个女儿在四川读大学,快要毕业了,想去四川见见女儿,看看女儿出息的样子,不时地夸女儿很懂事,从小就能自己照顾自己,学习也一直很好,现在女儿在网上帮他们售卖蜂蜜,有人在网上下单,然后告诉他们收货地址,他们就在当地寄出,这样就完成了一笔交易,说着,又请求我帮他们拍一些照片,他发给女儿做宣传,让顾客知道他们的蜂蜜是纯天然的,不参半点假,我欣然应了下来。
落日的余晖下,残阳透过树林照在他们劳作的身躯上,显得是别样的唯美,密密麻麻的蜜蜂在身边围绕着,奏响着五月劳动的赞歌。
天色将晚,我要下山去了,我如往常一样买了一罐新出的槐花蜜,老汉硬是要给我优惠,推辞再三,老汉却一再坚持,盛情难却我接受了他让价30元的建议。临走时,我嘱咐他们照顾好身体不要太辛苦,心情要好,他们笑了,笑得朴实无华。
下山的路上,我不禁哑然失笑,放蜂人心情一定是好的,他们虽说辛苦奔波,却是赶着花期走,他们一直都在追寻最美的路途中。对,我们同样也在努力去追赶最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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