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那棵红枣树,伴着我曾住过的老屋,有过多少童年的往事,记着我曾走过的路……”每当听到任妙音的这首《红枣树》,美妙的音律总是把我带回到那难忘的童年,我不由得总是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家乡的一草一木,还有老家院子里那棵红枣树。 我的童年时代在关中老家度过。那时候物质条件都很匮乏,小孩子们很难搞到像样的美食,所以几乎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都要种些果树,即使是地少的人家,柿树、桃树、梨树总是要种一些的。每到果子成熟的时节,这些果子都成了孩子们最大的念想。我家也像大多数农户一样,在院子临边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了一棵红枣树,从此他就在这里扎下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这贫瘠的土地上顽强生长。
枣树躯干不高,长得粗矮,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深黑色的树皮满是裂痕。树枝从来就没有修剪打理过,随意伸展的枝丫在风中摇曳。树干的褶皱纵横交错,老皮卷起脱落。从未有人给它浇水施肥,也没有人修剪枝叶。它独自坚守着脚下的土地。
平日里是没有人会在意它的,最多只是晾晒衣服时绑绳子的一个支点罢了。但是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它就绽放出层层碧绿,开出一朵朵粉黄色的小花。饭后茶余,大家望着这满身枯皮的大树,预估着今年的收获。 但真正到了枣子成熟时,随便打枣是不被允许的,我们这些小孩子也只能捡些落果吃,要是拿起竿子打枣也只能是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搞些,要在他们回来前全部吃完不留痕迹,否则被发现了,轻些挨骂,重则要受些皮肉之苦。最为开心的莫过于打枣也就是最后收枣。那时候我们是和伯父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伯父家住得距离枣树较近,所以事实上是枣树的所有人,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很在意他的。每到打枣的日子,前晚上他会提前通知我们,谁负责爬上树打枣,谁负责树下摊布接枣,谁负责捡拾远处的落枣都是有明确分工。 但所有参与打枣的小孩子都会首先吃到今年最新的红枣,所以都会听从指挥,按他的要求行事,当然嘴馋的总是要被奚落一番。那时候伯父还很年轻,身材魁梧,不怒自威,诶他的训斥总是少不了的,所以我们都很怕他。但他做事却比较公平,打下的枣无论大小好坏,两家都是要平分的,左邻右舍也总要分些品尝一番,获得不少赞许。 童年的记忆总是那么美好,虽然那个时候都比较贫穷,物质条件很差,但现在想起那个年代的经历却总是充满着欢乐和感慨,这不是什么物质条件的富足就能替代的。后来我渐渐长大,去到外地上学,回家吃枣的机会少了许多。但每逢打枣的日子,母亲总是要托人捎话,说是枣子熟了,今年雨水好、树也争气,打的比去年还多,脆甜可口,要我周末早早回家吃枣。我那时虽然在外上学,学习压力也大,但听到母亲的话总是要回家的。往往刚到家,母亲就会端上一盘洗得干干净净的红枣,叮嘱我慢点吃,不要噎着了,家里多着呢。
一粒红枣入口,甘甜清脆,回味悠长,总是叫人难以忘怀。现在想起来,当年的“歪瓜裂枣”为什么就那么诱人、那么香甜。尽管现在物质条件好了许多,但已无法找到当年那种香甜的感觉和享受。
岁月总是在不停的流淌,我们也早已不再年少,后来在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回家的机会却更少了。只是在探望父母的时候能偶尔听到一些关于老院里红枣树的消息。前年早些时候,不知何故母亲告诉我伯父家翻修房子,就把枣树砍了,种树的地方现在他们盖起了二层小楼。我听罢不觉一阵茫然,突然失落了许多,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一样。我知道,自从我们搬出了老屋,那个院子和院子里的一切都是伯父家的了,包括那棵红枣树,他们如何处置我本无权过问,但心里还是涌出一阵无名的酸楚。我明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儿时的红枣树只能成为一种美好的记忆。
我感到很失落,我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我会失去它,是它给我们提供了那个年代难得一见的美味,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欢笑和希望。我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却充满了许多惆怅和内疚,第二天就匆匆告别母亲离开了老家。
现在我已经离开老家多年,老家的许多记忆都已模糊,唯有那棵红枣树一直牢牢的留在心里,成为了挥之不去的记忆。虽然现在物质条件好了许多,琳琅满目的美食总是充斥着孩童们的世界,没有谁家的孩子会在意农舍郊外的那些野味。但在我们这一代人心中,孩童时代的红枣、那棵毫不起眼的红枣树,却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念想,成为我们永不磨灭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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