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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矸石发电公司史宗元散文:闲品红楼

发布时间:2024-07-17 16:18:19

突然想再读一遍《红楼梦》。利用闲暇时间,读电子书,断断续续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读完了。

读电子书有个好处,某处情节,读者会很应时应景地发表自己的见解,更有心者会延伸一下知识点,让自己读的时候不会有闭塞感。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读,公园里、火车上,闲坐时。总而言之,重温“红楼”,是以一种比较闲适的方式读完了。不似初次品读,正襟危坐不说,还恭恭敬敬抄了几章,虽然看得不是很懂,但仅是其中的文辞,就把我深深地折服了。

这次读完“红楼”,念念不忘的就是大观园章节。大观园就好似是一个精神家园,展现出一个唯美的,充满诗情画意,天真烂漫的意境。大观园里,没有森严的等级界限,没有搬弄是非的勾心斗角,园中的人物好像皆怀有“忘机之心”就是连那鸥鸟都可同人亲近。

大观园的精神世界是脆弱的。大观园的存在,是需要外界的输血。它的建立,是因为元春的省亲。他的存在,需要贾府的供给。从查抄大观园来看,大观园的“命运”也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难道这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真实写照吗?从另一方面来说,大观园的精神世界,恰恰也能够反映出贾府存在的诸多问题。

大观园的精神世界是纯净的。生活在大观园里的人物,也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份纯净。两个极端的方式,一是妙玉,二是探春。前者是洁身自傲,以槛外人自居。后者则是正面硬刚,完全凭借自身的胆识和智慧。哪种守护更为坚固呢?从妙玉和探春后来发生的事来看,也无从论之,不过是身处其中,身不由己罢了。

诚然,在“红楼”里,大观园自然是纯粹的、纯洁的、美好的精神家园,但在大观园之外,人生百态,也是应有尽有。看完“红楼”,之所以对大观园念念不忘,是对其中的精神特质的向往。就像罗曼·罗兰所说,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红楼”里发生的事,不仅仅有大观园的美好,还有生活中的阴暗面。但在读过“红楼”后,真正让自己感动和铭记的,还是木石前缘,金玉良缘的真挚和美好。

此次品读“红楼”,同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宝玉为什么会出家?禅宗讲究顿悟,因某个机缘,在某个瞬间对佛教教义领悟,所以选择遁入空门。书中所述,宝玉是再次梦游太虚幻境,达到了悟。读过一点佛经,觉得佛经讲究佛理,而且逻辑性也比较强,远不是经过一定的刺激之后,就会实现顿悟,然后四大皆空。宝玉出家,或许也就是宝玉对黛玉的一个承诺,所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只是这个承诺也着实厚重!

但既然遁入空门,也就不能拿普世的价值观来评判了。试想一下,假如宝玉不遁入空门,将面临什么。家族的重任,家庭的责任,凭借宝玉的才能,宝钗的内助,尤其又有着祖宗的基业,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所以,宝玉的遁入空门,并非是现实的压力,应该说是对世事的“洞明”。生长在锦衣玉食的温柔乡里,那么大的家族,各种各样的事都会发生,从小也见识了不少。尤其也会有富家子弟的各种应酬,从与蒋玉涵相识的宴席上,可知宝玉不是不可能成为纨绔子弟,而是他选择不成为纨绔子弟。同样,当其选择遁入空门的时候,其实也是内心世界的一以贯之,就如同他说女儿都是水做的,就如同他的“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倘若要深究,就要知道“空门”究竟有什么,这又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了。

看87版电视剧《红楼梦》,结局和原著里有很大的区别,我并没有纠结于此。这次读红楼,我完全遵从原著的结尾,试着理解红楼。尤其读完之后,再重头思想一番,真有种历历在目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具体的桥段已经知晓,人物后来会怎样也已经知晓,但就是再读,还会津津有味地品读一番。或许,自己品读的是人性,是一个纯净的精神世界,是看清生活真相之后,仍然热爱生活的胆识和智慧。

偶尔,看到正在建设的工厂,也会反问一句,依靠纯净、美好的精神追求,会有现代的工业、科技的发展进步吗?红楼里展现出那么丰富、纯粹、美好的精神世界,并没有让我们避免近代的落后挨打。或许,这也印证了开头的那个观点,任何精神世界的存在,都是要“输血”的。如何让输的血转化为造血的动力,精神世界的纯净、纯粹、美好是必不可少的。而这样的精神世界,所营造出来的就是合乎情理、秩序井然的现实。相反,混乱的精神世界,所营造的现实,“怕只有门前两个石狮子是干净的”了,工业、科技的发展进步更是无从谈起。所以,当现实不允许一个纯净、纯粹、美好的精神世界存在的时候,也就是在走向混乱和没落的时候了。这样的精神世界并没有错,错在现实。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纯净、纯粹,美好的精神世界,这需要我们付出艰辛的努力。这也是我们披荆斩棘的内在力量所在。从这个角度来说,“红楼”的精神世界,似乎缺少了一点革命精神,探春具有这样的精神,只是有些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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