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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娟散文——《送别四娘》

发布时间:2014-06-26 10:43:47 作者:曹小娟

送别四娘

   

    那日,噩耗传来,我的四娘走了,我也因此踏上了回乡的路。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经操办的差不多了。门口立着高大的蓝色充气门庐,上面写着:“曹老夫人安息”的字样,家门口到村口的路两旁都挂满了白色的灯笼,高音喇叭在吼着秦腔,哭声伴着哀乐此起彼伏,门口搭着一个简易的灵堂供奉一张她的照片,此时看照片,是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遥远。

    四娘肝癌晚期,三个月前还在给别人家打短工,今天却已静静地躺在那里,永远起不来了。望着灵堂,我无比心酸,脑海中不由得翻开了对四娘的帧帧记忆。四娘念的书不多,可她却是个乐观、勤劳、善良的人,她很小便没了母亲,现在娘家只剩下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当年她嫁到我们这个当时的大户人家,却也为她增添了不少光彩,可她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过的幸福,婆婆很厉害没少欺负她。四娘膝下有两儿两女,大女儿在农村,小女儿在一所大学教书。两个儿子也都过上了村里人羡慕的日子,但他们的不孝顺在村里也是人尽皆知,两个儿媳更是一个比一个精明强悍。

    我见过父母之后,挨个与叔叔,婶婶,都打了招呼,他们都老的很快,有的耳聋,有的眼花,岁月竟如此这般摧残着我所有的亲人,我突然觉着害怕,死神下一个又会点到他们谁的名字呢?最后在小堂哥的新屋里见到了四爸,端坐在姑姑对面掉眼泪,82岁的姑姑安慰着自己的弟弟,这样的场景让我心酸,我们人,就是靠着亲情的温暖在抵御着生活的冰冷。其实姑姑也好不到哪里去,老伴离世多年,而自己眼睛又看不到东西,小女儿有些傻又死了丈夫,大女儿过的最好,却很吝啬。

    第二天一早灵车便上路了,所有孝子跟在后面,还有村里帮忙卷墓的人,墓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挖好了,七点整开始下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埋人都用挖土机了,这究竟是科技解放了生产力,还是科技让人性变的更加懒惰和冷漠。村里一些有经验的人指挥着挖土机,我在一边看着,看着那黄土一点点的掩埋着墓穴,这黄土不仅仅掩埋了四娘一生的辛劳,也阻隔了亲人的思念。有些堂哥堂姐们已开始悄悄的说着闲话了,这些四娘的亲人,脸上已看不到半点的忧伤。挖土机一会便弄成一个坟头,同来的帮忙卷墓的人们,都象征性的往坟头上添了几锹土,这家乡的土对四娘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吧,这个新土堆成的小土堆便是四娘的新家。此时乐人们奏响了熟悉的音乐,亲人们的哭声也随之响了起来,那些正在说笑的亲人们脸上瞬间流满了伤心的泪水。有恓惶的哭恓惶,没恓惶的哭自己,有些人只是干嚎罢了。在坟地走完所有的程序之后,人们也都迅速恢复了原来的身份,这件事情就这样完了,我的四娘从此孤零零一个人去“生活”了,这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再受委屈了。最后一席饭间,有的人泪痕未干,有的人笑声飞扬,有人谈古,有人说今。谁也不觉着少了什么?亲朋好友之间互相寒暄着,彼此索要着电话号码,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呢,谁说这不是一次聚会呢!这个我魂牵梦绕的村庄,再也不是我儿时熟悉的那个村庄了,冷漠和世故,充满了这小小的天空,令我压抑不堪。

    很快人们就会忘记这个要强的女人,可只要她的小孙子能在梦里呼唤一声奶奶;只要她的老伴能在夜深人静时对她还有一丝:“不思量、自难忘”的情怀,那么她这一生便也就值得了吧。母亲说四娘一辈子吃尽了苦,死时也没受罪,葬礼很风光,这样也好。我又听人说四娘是过食杜冷丁才那么快离世的,只有天才知道真相吧,“人在做,天在看”,愿人人都能过的安心,都无愧于天地!

    参加完葬礼,我告诉自己要及时行孝,别落下“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我希望尽自己的能力让父母每天活得开开心心,而不是只给他们风光体面的葬礼。我也希望全天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善待自己的亲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的活着。(曹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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