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自己发表过一篇写父亲的文章《抹不掉的记忆》以来,好长时间没有再去写父亲了,心里总有一种歉疚似的,一想到他老人家,总有一股温暖蒸腾,使我的心田暖融融的舒坦。
父亲和我一样,本质上是生活在中国最底层的那一部分人群,中国农民。所以,这就决定了父亲的朴实和坚韧,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父亲的解释,就看到《史记》中写到:“父母者,人之本也”;《礼仪》中写到:“父至尊也”;《荀子》里写到“父者,家之隆也”,翻阅文史,从古至今,歌颂父亲的古诗很少,但写到父亲的“尊与隆”却不免让我感叹,不用多说,在任何人的心里都有一首父亲的歌,关键是看你怎样去唱这首心中的歌。
“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你却尝了三份,这辈子做你的儿子,我还没做够,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这是一首唱给父亲的歌,我在一遍又一遍的欣赏和倾听中,思绪渐渐回到了多少年前父亲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难忘父亲痛苦的表情。父亲小时是抱养的,30多岁时已是上有两个老人,下有四个孩子的家庭主骨,那时还没有弟弟。母亲由于操劳过度,失去生活能力,只有三个月大的小妹还在嗷嗷待哺的时候,就没有了乳汁,那个艰苦的年代,为了使小妹能够活在这个世上,小妹被抱养给了别人,临抱走小妹的那个早晨,院子里雪花飞舞,父亲靠在被寒风剥落了叶子的香椿树下,仰望苍天,痛哭不已,在我们姊妹几个抱住哪家人的腿不让抱走小妹的哭嚎中,却都挨了父亲的巴掌,那时的父亲既就是肝肠欲断,又能咋样呢? 20年后,小妹出嫁了,找到了家里,伏在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说她上有哥姐,下有弟弟,为什么就多她一个?父亲没有回答,坐在凳子上,看着小妹痛苦的流泪,一副愧疚的表情,不停地抹泪,20年了,父亲又能说什么那?有谁知道父亲在小妹小时多少次的偷偷看过孩子的成长啊!苦楚的泪水何尝不是父亲心酸的心理流露啊!那一幕的场景至今让我难以忘怀啊!
难忘父亲惬意的笑容。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去参加赤脚医生的培训,临近春节的时候,记得父亲常常是冒着雪花出门,晚上两肩霜花的进门,来回三十多里去县城。每每在晚上父亲回来时,喝水缸子里都有几片发干的大肉片带回来,原来是中午灶上有肉菜一份,父亲只是菜汤泡馍,把肉片挑出来舍不得吃而带回来,母亲把那肉片和干野菜,豆腐等炖在一起,那飘浮的香味至今让我难忘,看着狼吞食虎咽的一大群孩子,父亲挂在脸上的笑容美丽极了,权且这样比喻吧,那笑容至今使我心里光灿灿的亮堂。因为现在生活条件再好,真也吃不出那个年代的香味了。 难忘父亲的吃苦精神。为了养家糊口,父亲晚上从学校回来,他一边教书,一边担负着中学的校医,晚上解板做箱子,常常忙到鸡叫,有时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幕是父亲嘴里含着烟卷,靠在箱子上都睡着了。礼拜天一大早天还不亮又扒煤车把箱子卖到铜川,换回粮食供养一大家子吃饭,每次到晚上回来时都是一脸疲惫,头发里跌落的都是煤渣子,有时,自己懂事了,望着父亲发红的眼睛,消瘦的面庞,那种吃苦的操劳常常让我心里只想落泪。
难忘那个夜晚的灯光。多少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夏夜,当我独自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夜里,从40里路远的县城作为社会青年参加完高考回来,因为没钱坐车而背着书籍和行礼步行回到村口时,那一闪一亮的灯光,原来是父亲提着马灯在那里等我,当父亲一脸雨水地接过我背在身上的铺盖时,我几乎是虚脱般的差点倒在父亲的怀里,是父亲那坚硬的胡茬让我清醒,是父亲那温暖的大手让我温情涟漪,那个夜晚,那盏马灯的亮光,始终在照亮我前进的道路,让我难以忘记父亲的嘱托,踏实做事,诚实做人 。
父亲难忘的往事始终是写不完的,如今生活好了,父亲年龄大了,他不愿意跟着儿女享清福,而依然用自己的医术,在农村为乡亲们看病和经营着自己的果园,农民的本质始终不变,始终不知疲倦的劳作着,始终不能忘记父亲经常挂在嘴边那句话:“劳动人民,只有劳动,才会有好的身体”是啊,七十多的人了,他老人家身体很是健康。每每回家看望老人而归的时候,就能想起那几句歌词:“想想你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你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你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你眼角添了皱纹。听听你的叮嘱我接过了自信,凝望你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有老有小你手里捧着孝心,再苦再累你脸上挂着温馨。”
人生的路上,始终懂父母的是儿女,始终挂牵儿女的是父母。新春到来之际,祝愿父母永远身体健康,也祝愿天下朋友的父母都能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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