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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陵发电公司刘丹散文:一年即近,又启新程

发布时间:2024-02-07 15:09:08

满载特产驱车3000公里,到重庆陪女儿女婿的渡春节的东北父母;南通街头60岁的朱宝泉经营馒头店架起的57层蒸笼;买新衣、做美甲、理发馆里烫头唠嗑的婶婶大姨;红灯高挂、年货琳琅的大集......进了腊月的门,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筹备过年,到处是年味,现在已经有了过年的实感。

门口的大红灯笼摇晃着,偶尔响起的爆竹声提醒着人们,佳节已到。春节不仅仅是家庭团聚的时刻,也是传承文化和历史的重要时期。人们对新年最美好的祝福,不是它本身,而是祝福一个新的开始。新年,是人们用自己美好的愿望和憧憬用年的方式人为的切开时间,新年,是人生一个小小的加油站。

仪式感还是要秉持。贴上春联、擦拭四壁,家里的两株山茶花正在怒放,一株浓香一株殷红,多少添些喜庆氛围。光阴之逆旅,百代之过客。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我想到这两句话,是在昨晚睡下的时候听见远方传来的隆隆地鞭炮声时,有时遥远,有时感觉离我很近。落叶仍在雪下未腐,长风裹紧腊月冷冰,晨起日落,岁暮天寒,日子依旧滚烫,岁月如诗悠长。祝福我们,都能如自然一般,宁静又热闹地生活下去,活过无数闪亮的白昼与悠长的夜晚。轮回不歇,无论你幼稚童子还是耄耋老人,时间很公平,同样的悲喜不偏不倚,能够领悟到,接纳并认同,自然而然感同身受,就是过年的收获吧。

现今的年味儿也不如过去热闹了,十年前回老家的时候还能见到很多很多从外地赶回的邻里,彼此热闹的打招呼,顺便提两句儿时的旧事。只不过年岁久远,老一辈的人一个一个去世后,大家也就很难再凑齐了。长大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一切都变得好小。曾经从二舅到姥姥家要走很长的土路,房子、大人都在我的世界里显得很大,如今回去才发现原来那条路这么短。

回去最重要的第一件事是为逝去亲人扫墓。每年,长辈们都会来扫墓,能到的人绝不缺席。扫墓的气氛从原来的沉重变成温暖,我们会聊聊自己的近况,祈求他们保佑平安,然后一起去吃一顿饭。时间能冲淡所有悲痛,然后在鞭炮炸响一刻只剩下释怀,心里默念你们在那里一定要过的好。

饭局上大家举着酒杯说着吉利话,在高朋满座中笑到尽兴,在镜头前大声说着新春快乐,一年又一年,人总是难得凑齐,大家都在这个大大的世界小小的活着,在奔波忙碌中抽出时间跋涉千里回到故土。我们这一辈们陪伴父母回到家乡,又带着更小的孩子们,我看见更小的孩子们迷茫的眨着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乡土,其实再下一轮的孩子们,就已经要完全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

回去路上和小哥看他前些年拍的家庭视频,就像在看纪录片,长辈们在镜头面前的青涩,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质朴、真挚、富有生活感,又有种岁月终将流逝的淡淡忧伤。在他们彼此唠着旧事时,我从饭局里偷偷跑出来,戴着耳机一个人散步,天空雾蒙蒙的,整个世界好像在此刻只与我有关。耳机正在放蔡健雅的《归途》,“有些爱,有些人,最后走进回忆,留在半途,剩缺憾,抵缺憾,弥补一些知足。”在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间,心底有个地方在悄悄思念。长大特别好,我会偶尔追忆童年,但从不渴望回去。长辈们在渐渐老去,年轻的我们慢慢成熟,或快或慢的完成人生使命,当下的每个瞬间就像是散文诗一样流淌着,缓慢,却从不停止。我们都在变化,我们还是我们,被一根叫做血缘的带子牵绊着,即使很久不见,再见面时还是能在烟火里绚烂相拥。

熙熙攘攘、四时悲喜,日如流水、清澈如许,时光温和又凶猛,孤独又灿烂。这一年间我用笔头和镜头记录了泥土与时光,既有扑面而来的愉悦,还有庸常的小日子散发出的太阳香气。我们的感知只是由无数个瞬间相连的,也就意味着我们每时每刻都在重生,即使在应接不暇的琐碎里,这些细小也能让我感受宁静,收获力量。

这一年里很多世俗目标已了,如愿争取来更多的时间阅读观影交流,每一本书、每一部电影都有意留下了记录,想刻舟求剑,想要在价值,目的,知行中坚持功效主义。它们时而尖锐,有点像我前些天做针灸,被暖灯笼罩,被刺的皮肤明明是疼的,却又温暖舒坦。想要在价值,目的、知行中深度整理和收拾自己的内心,读书不是为了记住,而是为了让人干净,一本书可能读了就忘,就像竹篮打水,但你一直读下去,竹篮就一次次被放进水里,时间长了,竹篮就变得干净,看似空空,内在的快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安静的时光总是悄然推进,我也总想给它增添点色彩。感谢年度总结这一话题,让我回顾即将过去的这一年的一些片段记忆,说服父母去拍了艺术照,自驾带大女儿研学,精进厨艺在矿区陪伴小女儿成长,学会了走路,我们也常常沉醉于每天的日升月落。当留意到一草一木皆含情愫,一分一秒皆有深意,日子突然变得珍贵起来。年纪渐长的妙趣,不知不觉已经能够看透人生世事,也能不卑不亢地认识自己,能够从容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怕做得不好,也不怕无用。只要加一点用心,平常的事物就会变得非凡、美好了;只要加一点用心,凡俗的日子就会变得可爱、可亲了。把人生中的细节一点一点地过好,就是最简单的幸福。人生所有的不如意,都抵不过一颗喜悦的灵魂。人间最动人的烟火就是在寒冷里能看到熠熠闪烁的灯光,温暖而有期待。凛冬散尽,星河长明。生活又岂能如此让我们抓得住规律,不会总是孤独,也不会总是盛放,高光只属于时刻,平实的才是永恒的。

尚有浓浓的冬意,预示着春意盎然。无论当下还是未来,永远生机勃勃,喜气洋洋,在新的一年里,我们有理由信心满怀,一往无前,事随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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