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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陵发电公司刘丹散文:大风车,转起来

发布时间:2024-12-19 15:23:19

凌晨四点,起身摸黑给小女儿换了尿不湿,一时睡意难续,刷到了董浩叔叔。那个曾经在电视上让我们笑得前仰后合的他,68岁了。

小时候每天放学,迫不及待的跑回家看《大风车》。我们六点放学,大风车5:50就开始了,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就在心里埋怨校长:为什么不早点放学,剥夺我们看动画片的时间!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大风车已经接近尾声,跟着电视一起把主题歌唱了,也是开心的。《葫芦娃》、《海尔兄弟》、《狮子王》、《雪孩子》……这些经典的动画片,都是通过大风车,成了我们永久的共同记忆,董浩叔叔、鞠萍姐姐、金龟子以其亲切的形象和温暖的声音,成为了 80 后、90 后童年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成了我们这代人童年不可或缺的存在。

“大风车吱呀吱悠悠的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群快乐的小伙伴;大风车转呀转悠悠,快乐的伙伴手牵着手,牵着你的手,牵着我的手,今天的小伙伴,明天的好朋友,嘿,好朋友。”几乎快要尘封的记忆,最近又被翻起了波澜。那些熟悉的场景,那些记忆中的画面,那熟悉的旋律,仿佛一瞬间又回荡在脑海里。

他在社交媒体上发起了一个特别的话题:寻找那些80、90后的小朋友们,想问问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只是一条小小的抖音,却意外的收获了十几万条的评论。

从孩子到为人父母,从青春的脸庞到岁月留下的痕迹;80后这代人生长在一个社会巨变的时代,怀念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一声“孩子们”,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记忆仿佛回到了90年代,那是属于80后的记忆。

那时90后大概还在襁褓之中,而80后已经背起书包去上学了。枝头鸟鸣,大院的巷口有狗吠,远处炊烟袅袅,近处青草上挂满了露珠,和小伙伴一起猫腰玩的躲藏游戏,光脚爬上桑葚树摘食桑葚果,雨后在芦苇丛、河塘边的泥洞里抓泥鳅……一组组画面,一串串声音,一幕幕景象,都是80后心中永不可抹去的记忆。童年,在无可奈何的现实中真实地离去了。如今的《大风车》依旧在播,但经过无数轮的改版、更换主持人,再也不是80后记忆中的样子了。

那些被风吹散的夏天,那些记忆中鹅毛般飘落大雪的冬,秋收之后在田间奔跑嬉戏的身影,花香鸟语中青蛙跳跃于水中的无数个春天,都已远去。这一代人集体步入中年,成为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处于社会转型期的夹缝中,既要承担家庭重担,又要适应快速变迁的社会环境,双重压力造就了独特的代际焦虑。转眼间已经12月份了,难上加难的2024年,也进入了倒计时。成年后的生活里的被动与苦涩,拼命想抓住童年回忆里的一点糖。

成人生活不易,上学的孩子也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十点半从托管班结束作业的大女儿拉我进她的房间,说有事跟我说。进去房间之后她把门锁上了,很坚定地说:“妈妈,什么时候放寒假呢?我实在一点都不想去学校了。”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她这么认真说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慌,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担忧的念头。我定了下神,伸手把她的头揽过我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背。我轻轻问她,是什么原因不想去学校?学习压力大吗?你说说,看妈妈能不能帮到你。她略微带着一点烦躁说,就是觉得很累,在学校很累。此刻她迷茫烦闷的状态,跟初入小学伊始的兴致勃勃有明显落差。

以如今上学的意义,教育尽头的萧瑟和苍凉,好难开口跟她说一声轻飘飘的加油。此刻的她应该更希望她的感受得到我的感同身受吧。庆幸的是,姐姐一直是那个喜怒哀乐都被看见的孩子,我一直是那个努力看见她的妈妈。我跟她聊起她刚在矿区上幼儿园第一天,聊起我自己上小学的被四年级语文老师点拨后热爱起写作文的那一年,聊运动、讨论读书的意义,聊起我们一起经历的很多很多变化。最后跟她讲,试着把这段现在觉得糟糕的体验,当作我们人生的一个经历,当作积攒解决问题的一个小锻炼。我也给了她一个承诺,任何时候你觉得需要,我随时接受你的判断和决定。

每个周五的夜晚,我都邀请她去放风,我们都很珍惜这难得的放风。在很多个晚归的夜色里,她会把学校里的大事小事都跟我讲,讲身边的朋友,讲课程学习和学校活动,讲其他班的同学,讲偶尔略显黑暗的食堂饭菜。也是在很多个周日返回单位的晚上,她跟我愉快地挥手,她写给我的信,看得我眼泪喷涌而出,我就知道,她的电量又充满了。作为一个相对保持着向内生长的人,这些年在孩子成长的路上,我所说的、做的更多是源自对孩子天然的爱,她们是与我戚戚相关的另一个生命。在这么多不确定的未来里,我们能留给孩子的是什么呢?我觉得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家庭经营地更好一点。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富留给她们,至少让他们看到一个家里,好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健康的爱是什么样的,以后进入她们自己的人生、家庭能有一个参照选择。让他们得到充分的爱,哪怕以后遇到低谷时,都能有打捞自己,重启人生的勇气。

董浩叔叔老去了,我们也在慢慢接受岁月的洗礼。如果当下过得幸福,请一直保持下去,莫去攀比,珍惜拥有。如果过得不如意,那就努力,翻越眼前的大山。我们的童年里有过大风车,它将在美丽的时光长河里不停闪耀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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