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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桥公司马小琴散文:母亲的春天

发布时间:2024-07-04 15:22:32

细雨蒙蒙的早晨,时令已过春分,我和母亲一前一后下车,母亲的腿有点问题,走路一拐一拐的,可能坐车太久的缘故。

我们走进家属楼,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也许是下雨的缘故,母亲习惯地用手敲敲门。

“谁呀?”

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颤巍巍走出一个老人来,满头白发,个子矮小,听口音应该是四川人。

“理发。”

“好,好,又能挣点小钱。”

我诧异地看向老人,老太太是全身武装,厚实的袄加棉裤,嘴巴干瘪的犹如田地里的脱水枣。

“你这么大年龄,要钱也没多大用。”

“错了。”老人提高了嗓门,“人老了钱才更重要,挣不来了。”

我和母亲大笑,老人真是有趣。父亲在时,每次母亲该理发,父亲就会带母亲坐车去市里理发,这一来回就得一天,父亲从来没有抱怨,他们就那样相互陪伴着。母亲只认这家理发师,说她年龄大了,理发师手艺好,好看又实惠。母亲理发时,父亲总是提着包站在面前等,头发理好,父亲顺手从包里掏出早已备好的五元钱递给理发师。母亲拍拍肩上的碎发,父亲走出大门,我就跟在他们身后,做他们的尾巴。可惜,那次好像是父亲最后一次陪母亲理发。

从此以后,每次回家总会提醒母亲去市里,看看妹妹,顺便理发,雪白的碎发缓缓掉下,我的心一紧,母亲真老了。理完发,我用微信付了钱,母亲一脸落寞,我们相视不语。

不识字的母亲,一辈子唯一的喜好就是玩扑克牌,每当春暖花开的季节,天气回暖,母亲会戴一顶帽子,搬来小方桌摆在门口,大声吆喝牌友来玩,四人围着桌子开战,那场面也叫一个壮观。

吆喝声会传出很远,母亲就穿着花色上衣,裤子也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样子,每次回去看到,我就笑着逗母亲,“你这装扮也太无敌了吧,远看像非洲花豹。”

母亲瞪我一眼,“没事,我老了,穿再好也没人注意,自己舒服就好。”

现在母亲很少玩牌,母亲总会在不经意间落泪,她不会放声号哭,总是压抑着声音,我坚信父亲的影响这么多年一直如影随形,他们五十多年的相濡以沫,多年的共同经历。

春风一过,身材矮小的母亲就开始忙碌,忙着打理菜地,忙着买各种蔬菜种子。

“妈,今年还准备种?”

“嗯。”

“那就少种点行不?”

“不行,种的少了不够吃。”

“我给您老人家说,种地可以,全当消磨时间的事情,你不能一天趴地里不吃饭吧。你腿疼不舒服,谁也替不了,你要自己爱惜自己。”

“我才不怕。”

“要不给你儿子说,把你送市里住,看你还有地种不。” 

“你可不要吓唬我,谁也管不了我。”

母亲的执拗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我和母亲的暗战开始,我喋喋不休的说,母亲刀枪不入,我们就这样笨拙的进行着“舌战”。

“看你这阵势,会不会开垦一片麦田,咱们的面也可以自给自足。”弟弟故意逗母亲。

“要是年轻十岁真有可能。”

每次回市里的家,我们像一次远征军。所有生活必需品,馍、菜、大米、面粉都要带全活了,我笑说:“超市多得是。”

“人家要钱了,白给你。”

我是哭笑不得,这次回家更甚,母亲居然做了一只大公鸡。做好的鸡有肉也有汤汁,她要去市里给我们做鸡肉面,我一脸的无奈,又没办法发作,为了安全起见,母亲给大盆套上塑料袋,盆就稳稳当当的在我怀里安家,一路上抱着盆,心里话,我真想把那盆扔出车窗,唉,我又不敢,也只有我老母亲能这样,她老人家每次出门都像迁徙的候鸟,总是力所能及的替我们姐弟着想,好像这些就是她生命唯一的支撑点。

春天来了,母亲在春天里播撒,可能源于一种热爱,也许是传承。母亲喜欢春天,记忆中的春是美好的,忙碌、充实、悲伤,形形色色的春都在母亲的记忆里。母亲继续在土地上劳作,母亲所有的付出可能也是对父亲最好的纪念,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下雨了,田间地头母亲忙碌的身影模糊了,清楚,又模糊。

有人曾说孝顺就是孝心与顺从,我无从知道答案,那就给生活留一道缝,让母亲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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