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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陵发电公司刘丹散文:又到月圆

发布时间:2024-09-14 10:11:37

初中时,读琦君的散文《桂花雨》,觉得桂花就是中秋节前后家乡的味道。这几天刚好下小雨,是那种若隐若现又清淡的桂花味,风一吹却又特别浓烈。

拍散在车道旁边堤防上的浪花飞溅得好似天高,我缓缓的停靠车子,对面的人行道上也沾满了风吹过去的雨水,在那一排排被风雨侵蚀得几乎成了锈色的集市门面前,我看见了在水雾里踽踽独行的母亲。她腋下紧紧的夹着布包,双手重沉沉的各提了两个很大的市场的口袋,那些个东西是这么重,使得母亲快蹲下去了般的弯着小腿在一步又一步的拖着。

她的中秋,从半月前就开始筹备的。每一个中秋节,都是母亲最为忙碌的时候,通常这天,母亲会早早起床,准备忙碌中秋节的各种美食,期盼着儿女们回家团聚的欢乐时刻。中秋节对于母亲来说,是最开心,也是最幸福的日子。

小时候,矿区坐落在镇上,每年中秋节,母亲都会早早地赶往菜市场,将买的鸡鸭鱼肉带回家,精心准备那顿团圆宴。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这顿饭总也少不了鸡和鱼。母亲总说,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就要吃出香甜幸福的味道。的确,从早晨开始,煮鸡炖肉的香味总让我垂涎欲滴。中午时分,母亲准备的那桌丰盛的家宴就完成了,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们每个人盛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然后自己坐下来,看着我们享受美食的模样。这时候,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到了晚上,我们一家人会一起到矿区公园的广场上看中秋晚会。回家后,母亲会点亮一盏红灯笼,挂在平房门前。她告诉我们,这是为了迎接月亮的到来,也是为了祈求家庭的和睦和幸福。

月亮又圆又亮,照在路面清楚得很。这样的月夜,小孩子们会异常兴奋,大院里所有的小朋友都会聚集在亮如白昼一般的月亮之下玩游戏,有月光朦胧美的映衬,似乎比白日里更有情趣而且神秘。   

“月亮上有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桂花树下坐着一位月奶奶,长年累月坐在树下捣药,亦真亦幻。”幼小的我总掂起脚尖,甚至爬到树梢上瞅瞅,想看清楚月亮里面的树和人,反倒是越想看清楚越是模糊不清。不知月奶奶长什么样,会不会和我们凡间的老奶奶一样?有了如此动人故事的渲染,让我觉得那夜的场景异常的美丽、惬意。

浓重的露水压弯了铁道边沿狗尾巴草的叶片,沉得连毛毛穗都抬不起头,用脚轻轻一碰,一大滴一大滴的露珠瞬间能打湿你系着鞋襻的脚面。孩童们在月台前的空地上东躲西藏,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笑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一点一点向我飘来,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响亮。

一晃几十年都过去了,好日子都也过上了,随之而来的思念也深沉了。月亮还是当年的月亮,月台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白露如期而至,硬化的路面也难见得从前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那些当初一块玩的小伙伴如今都奔忙在远方;累了一辈子的长辈也长眠于他们深爱的土地。明月和中秋,勾起了我几多悠悠往事,又装满了我童年清脆的记忆。

前几日教女儿背古诗《月下独酌》,背到最后一句“对影成三人”的时候,她问我,妈妈,为什么是三人?我想了一下,那就是诗人自己、酒和月亮了吧。背着背着,女儿睡着了,我陷入了沉思。当上母亲之后,我少有了赏月的雅致,只有淡淡的相思蔓延心扉,如书页的纸张一页页翻开。什么是团圆?八月十五意味着什么?月华溶溶似水,绵绵潺潺,无论照在哪里忘不掉的永远是对家人的思念。

“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从小学起就停留在纸笔间,秋天才刚刚显现自己的底色。出行旅游,回家团聚,放松身心,成为中秋的重头戏。

赏月、吃月饼、玩花灯,赶着放假的由头,前往不同的地域,沐浴月光,咀嚼当地食物和特色月饼的味道。

中秋的温情包裹着每一个人的心。同一轮月亮,同一种食品,有人回味家乡,有人浅尝新奇,在来来往往间享受了各式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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