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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矸石发电公司郭正伟散文:老屋

发布时间:2024-11-15 11:25:16

我常常觉得记忆像云朵一般,风一吹就飘走了,了无踪迹。只有当我踏上故土,望见阳光下安宁静谧的老屋时,恍然发觉,时光有痕,都深刻地印在老屋的每一处。

青砖垒砌,黄泥抹面,四面土墙。房梁上搭着檩条,屋顶铺了荆笆条,糊了麦秸泥,盖了青瓦的老屋老了,像极了一步步迈向暮年的母亲。村里这样的老屋拆的拆、毁的毁,几近消失。而我家的老屋还坚强屹立着,虽黯淡无光,难掩沧桑之态,但尚牢固,依然是母亲心灵的慰藉,是我们安放乡愁的家园所在。

记得那是上初中时,从城里回家。那时的自己一进院子,(所谓的院子也只是用篱笆围起来的)便看到母亲正爬在梯子上,她一手扶梯,一手往屋檐下破损的墙窟窿里塞泥巴。我呼喊一声“妈”,她微微侧过头,说道:“回来了?”随后赶忙抓起泥巴,高高扬起头,在那一面墙上缝补。恰在此时,一阵风掠过,母亲的黄草帽被风扯落,几丝白发在她的额头摇曳,如寒风中瑟瑟颤抖的枯草。母亲一条胳膊紧紧箍住梯子,半边身体斜探出去,用力将泥巴甩向墙壁……犹记得那些日子,秋风乍起,霜寒降临。母亲要将老屋收拾整洁,将门窗遮蔽严实,糊上洋灰纸,钉上塑料皮,于是破旧的老屋便陪伴我们一家四口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冬季。

2002年,父亲被调到离家10公里外的南陈镇联校任职,我和姐姐也相继考入了自己心仪的高中,只留下老屋和母亲。老屋就像母亲的知心人,即便相对无言,也能彼此慰藉。老屋又似她的孩子,纵然万般顽皮,也能在她的万般呵护下安然如故。我曾多次请求代替母亲去修缮老屋,也曾提议让村里的工匠来对老屋进行修葺,却都被母亲拒绝了。她总是说我还年轻,况且也没干过什么活,这爬高上低太过危险。或许在她眼中,我永远都是个孩子。她说自己能做的事,叫工匠来干,那不是有钱没处花吗?这个房子有啥问题她都了然于心。母亲的理由十分充分,让我无从辩驳。从二十多岁至今,母亲一直在为家里操劳,她卸梨卸苹果、糊窗纸、挂玉米、修屋顶,永远踮着脚尖操持一家人的日子,转瞬便是几十年。如今虽然我们一家都住进了城里的单元楼,但母亲却始终念念不忘她亲手修建的老屋。

记得刚搬到城里的日子,老屋的屋顶开始漏雨,屋脊已然塌陷,屋角瓦片掉落,屋土散落一地,瓦片更是摔得粉碎……老屋总会在特定的时段生出诸多事端。即便住在城里,每逢老屋有恙,父母都会火速赶回“救急”。长此以往,每逢大风大雨大雪过后,父母便会急匆匆地往家赶,哪里出现问题,修补的功夫就使在哪里。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即便在离开后的许多年,老屋依旧发挥着它应有的作用,让年迈的父母想回家时有所归依。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个老屋渐渐被闲置,在苍凉的大山间,老屋宛如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完成了它的使命,在日落黄昏之际,静静地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老屋始终是我们一家人不能忘怀的念想,直到现在走进它,在那一片狼藉的屋里,我依旧会想起母亲围着锅灶忙碌的画面。那时的自己刚放学回家,饥肠辘辘地盯着锅灶,只看见她把切好的面铺在豆角上,一层面一层肉,蒸熟后,撒把葱花,淋几滴香油,把面和豆角搅拌均匀。剥蒜、捣蒜……然后我就坐在老屋的木头墩上,抄起一筷子大口咀嚼,说:“焖面浇蒜,胜过饺子蘸蒜!妈妈做的饭就是香!”于是,妈妈心满意足的笑容便从她有些皱纹的脸上一点点荡了开来。

如今年近七旬的母亲对老屋依然念念不忘,每每与我聊天时,总会不知不觉聊起老屋,聊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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