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地处黄土高原,位于陕西北部,包括延安市和榆林市两个地级市,地势西北高,东南低,特殊的地理环境成就了独特的陕北文化、陕北饮食。
整年的劳作只有在这一时刻才能更加凸显出来。这季节,黄土高原的沟沟坎坎,峁峁梁梁都塞满了金黄,那洋溢在褶皱上的笑容,再苦再累,也是兴奋喜悦的。像麻花扭了又扭的谷穗,沉甸甸的弯下了腰,浑身缀满了小刀子的老黑豆,干瘪了枝叶,拳头大小的黄土洋芋,无不展现出丰收的景象。总是有馋嘴的人拾来柴,就地点一堆火,带着泥土气息的洋芋埋在火星四溢的柴火堆里,片刻功夫,烧洋芋的焦糊味随着风四处飞扬,他们会就地开吃,直到发现一双手是黑漆漆的,黑色的嘴惹的人哈哈大笑,地畔烧洋芋才算结束。
秋收的季节,人们把打下来得谷子、豆子、荞麦运到平坦的场地,平摊开来,太阳好的时间稍做晾晒,用木锨、簸箕举过头顶扬起,借着风力吹掉壳和尘土,分离出干净的籽粒,有时也会借助木锨扬起的风力,基本全都是人力。无风时,扬场人嘴里发出“嗖,嗖”的声音,老人们说能引来风,我试过很多次,没有用,扬场不但是一个技术活,而且风向、扬起的高低、天气影响都很大,所以,不是随便谁都能干了的,时代变迁,扬场早已经是一种记忆。
小时候,陕北农村每个村子都有养羊人家,养羊、放羊也就成了一种职业。养羊的地方就有大门口显眼的地方,每日放羊人手里拎着长方形的方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黄土高原的地质也适合羊生长,陕北的羊都不圈养,它们在山坡上自由生长,也不吃饲料,漫山遍野的野草是它们天然牧场。黄土高原的山上生长着一种“百里香”的草,据说有独特的芳香气味,羊吃了这草,会自带香气,所以陕北的羊肉味道鲜美,也不膻。陕北放羊人,风里来雨里去,但是他们都乐观积极,也有人唱着信天游,翻山越岭,穿梭在黄土地的沟沟坎坎。古老的职业延续至今,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放羊人生生不息。
一碗热气腾腾的荞麦面饸饹,在陕北就是最高的待客美食。荞麦是不为大众所知的粗粮,却成了陕北人离不开的食物,由粗粮所衍生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美食,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品尝。陕北的粗粮也被叫做杂粮,对于陕北人来说,劳作一天,一碗鲜美的羊肉荞面饸饹,再抓一把山地红葱沫撒上,那味道就一个字“绝”。陕北面食多以杂粮为主,细长的饸饹寓意着日子长长久久,生活顺顺当当,所以到陕北必须吃一碗,这样你的陕北行才是圆满。
陕北人红白事离不开炸糕,糕也是陕北人离不开的舌尖美食,炸糕也是最具代表性的吃食,糕是由陕北的一种特产糜子为原料,糜子有软硬两种,制作糕时把软米和硬米按比例兑在一起,淘洗多次,只到米粒呈金黄色,在凉水里㓎泡一晚上,第二天捞出,在石头碾子上碾压成面,放笼屉上蒸,蒸熟吃,叫甜糕,往甜糕里放了枣叫枣糕,用麻油炸了的叫炸糕……
陕北人从出生到生命的尽头,糕这个美食几乎是伴随着走完的,孩子满月吃糕叫“满月糕”,过寿要吃糕叫“寿糕”,吃了寿糕,步步高、节节高。过年过节要吃糕叫“年糕”,结婚要吃糕叫“喜糕”,生命终结时还要吃糕叫“老糕”,所以陕北人对糕有一种特殊情结。直到现在人到中年的我,还是念念不忘陕北美食炸糕,那浓郁的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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